配正室。
周欣在旁也是如此思量,不過她就直率多了,就好奇地問道:“四夫人,對面坐的,可是你的孃親和妹妹?”
安解語看了小寧氏一眼,見她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淡然道:“那是我姨娘。我孃親早沒了。”
周夫人這才明白,原來對面那安老夫人乃是填房。看她們三人都有些像的地方,應該也不是一般的填房,想來也是經常有的,嫡親姐姐沒了之後,由庶妹嫁過來做填房的戲碼。
可四夫人卻一直叫繼母“姨娘”,就有些意思了。一般來說,原配生的嫡女,可以不用叫繼母“娘”,可是這填房繼母卻是當得她一聲“母親”的。但是四夫人一直說是“姨娘”,一般人來看,卻是有兩種意思。一種可以說是這繼母,本來就是她母親的妹妹,所以叫“姨娘”也是有的;另一種也可以說,四夫人一直不肯承認這填房的正室身份,所以待她如小妾一樣,只肯叫她“姨娘”
周欣卻沒有她娘想的這麼周到。她一聽“姨娘”,就直接奔了第二種想法去。且她在家的時候,跟姨娘、庶姐妹們人等都極不對付,以己度人,就覺得範四夫人跟她應是一樣的想法,不喜歡這些人,便有心要這些人出個醜,討好一下範四夫人。只睜大了眼睛,故意問道:“四夫人,你們安家的小妾也這麼有地位?能出來走親戚,還能大模大樣,和主子平起平坐?”又掩嘴笑道:“這種小妾,小妾養的姑娘,若是這樣行事,在我們周家,可以讓人直接拖下去亂棍打死。”說著,還輕蔑地瞥了對面的瑞姐兒一眼。
瑞姐兒最恨別人挑剔她的出身,如今被周欣的話氣得心頭大亂,口不擇言地惱道:“你才是小婦養的你quan家都是小婦養的”
這話卻是太過失禮,安解語在上首連忙呵斥道:“瑞姐兒,住口——還不趕緊給周小姐道歉?就說你年紀小,不懂事,說話沒有分寸,還望周小姐、周夫人大人大量,不要往心裡去。”
周夫人聽了範四夫人這話,臉色更差:這四夫人不是明晃晃地護著孃家人?瞧她們家姑娘,將人家全家都罵進去了,卻只是道歉了事?
瑞姐兒見大姐姐疾言厲色,不同以往,眼神掃過來,居然如刀子一樣剜人,就有些膽怯。只好站起來,衝對面的周家母女倆福了一福,囁嚅道:“對不住。”便又坐下了,臉偏向一邊,不肯再看人。
周欣也是被瑞姐兒的話氣得牙癢癢:這種沒教養的臭丫頭,要在她們周家,早就被亂棍打死,拖出去餵狗了——周欣就對範四夫人輕描淡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有些怨憤,便抬眼向範四夫人看去,想再說幾句。
安解語見瑞姐兒行完禮,稍稍和緩了些,就又轉頭含笑對周欣道:“我家小妹年幼無知,說話不知分寸。周小姐出身名門,氣量自是不凡,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才是。”
周欣見範四夫人這樣護著她的妹妹,更是不豫,就忍不住冷笑道:“四夫人過慮了。我們家世寒薄,可不敢跟上陽王府的姻親計較。——就算被罵了,唾面自乾也就是了。可不敢跟四夫人的親妹妹要個說法。”
周夫人覺得自己女兒有些過於要強了,本想提點她,不要在事還未成之時就先給自己樹敵。可是這範四夫人確實過分了些。
對面的瑞姐兒雖是她的親妹妹,卻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罵了周家全家。四夫人不給個說法,還真當他們周家怕了她?——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不過是個寡婦,就算有個兒子,在這深宅大院,養不養的大還兩說。且人家王爺正妻尚在,她不過是代人管家,就真當自己是根蔥了?若不是他們周家想趁著王爺不在的時候,要借她這個王府內院掌家人的名頭,將女兒正大光明地抬進王府,才不會去這樣上趕著敷衍巴結一個寡婦
這樣想來,周夫人又不打算去打圓場了,卻是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