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媽媽見則哥兒小小年紀,就想得如此周到,非常欣慰:“則哥兒,你真是大了。你母親要是能親眼見到你這樣,不知有多歡喜。”
則哥兒便看著周芳荃,一字一句道:“請周媽媽見到我娘以後,跟她說,要她保重自己,好好活著。等我學完藝下山去找她。我會做我孃的靠山!——我要我娘能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想嫁誰就嫁誰,想跟誰一起,就跟誰一起不用再改名換姓,東躲西藏誰再敢逼她,先問問我範繪則手裡的刀,答不答應”
周芳荃聽了則哥兒的話,也忍不住抹了淚,道:“你不用逼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你母親說了,只要你快快樂樂地活著,她比什麼都高興。”
則哥兒這才抿嘴一笑,道:“我是她兒子,為她盡心是應該的。”
兩人便計議已定,各自去籌備。
第二日,則哥兒拿了兩個包裹過來,一個裝著山上的一些山珍乾果菌類,一個卻是一些上好的皮毛料子。
則哥兒就拿了皮毛料子的包袱親自遞到周芳荃手裡,道:“周媽媽,聽你說我孃的手腳都生了凍瘡,想來江南的的冬日,和北地一樣的冷。這些皮毛料子都是我親自獵的,又找了好師傅揉制過,做大氅、圍兜、裙子、小襖穿都合適。”
周芳荃接過來看了看,果然都是大塊的皮毛料子,皮順毛滑,摸在手裡軟綿綿的。還有幾大塊狼皮褥子,拎在手裡,沉甸甸的。就對則哥兒誇道:“真是個孝順孩子。”
則哥兒笑了笑,又從袖袋裡拿出一個油皮紙包的小包袱,遞到周芳荃手裡:“周媽媽,我聽你說,我娘現在天天帶著人皮面具。我閒來無事,在山上也做過幾個,你帶過我娘,讓她換著戴。”
周芳荃笑道:“這可不成,你又不知道她現在戴的是什麼樣子的。換來換去,人家還以為她是妖精。”
則哥兒這才訕訕地將小包袱收了回來,又有些不甘心,就衝回去拿了個長條的瓷盒過來。則哥兒把瓷盒開啟,裡面露出一排十二個小圓盒子,每個盒子裡,裝著各樣深淺顏色不同的紅色胭脂。
周芳荃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做什麼?”
則哥兒忙道:“這是我在山上無事的時候,想起娘當年說過的法子,親手給娘做得胭脂膏子。”又撓頭道:“當年在家的時候,娘老是帶了我去後花園摘了花回來,親自淘騰各種胭脂膏子和香脂。我在旁邊看著,都學會了。”
周芳荃這才笑著接過瓷盒,一起包進了包袱裡。
純哥兒聽說自己的師父回來了,也趕緊過來行禮。
周芳荃見純哥兒也是大人樣兒了,不由感嘆自己真是老了。自己和無涯子,恐怕是今生無緣了。
則哥兒見了周芳荃的樣兒,就偷笑了一下,便一本正經地對周芳荃道:“無涯子師叔很惦記周媽媽。等這事過了,我來幫兩位師叔撮合撮合。”
周芳荃臉唰地一下紅了,忍不住拍了則哥兒一掌,道:“胡說什麼?——你母親沒什麼本事,就這胡說八道很在行。顯見得是母子,別的你沒學會,偏胡說八道你學得最快。”
則哥兒一閃身躲開了。幾個人就說說笑笑,一路下了山。
看周芳荃單人一騎走得遠了,則哥兒才沉默下來,悶悶不樂地同純哥兒一起上了山。
此時小年已過,各地都在準備過大年。
先前範朝暉帶著大軍同韓永仁在青江上激戰十數日,終於打垮了韓永仁的主力。
韓永仁為了韓家的家族存亡,最終決定降了範朝暉。
範朝暉對韓永仁一向有招攬之心。只是範朝暉也知道,男兒都有問鼎天下的雄心壯志,若是不讓韓永仁試試,他也不會就心甘情願的屈居人後。
如今範朝暉將韓地的主力打垮,韓永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