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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段隨雲含笑看了她一眼,稍稍回頭瞟了瞟似笑非笑望過來的秦真。

秦真上前一步踏在那黑衣人胸口,幾近溫柔的道:“歐競天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竟如此替他賣命?值得麼?你要想明白,一個人的性命只有一條,死了便再也找不回來了。”

“為王爺而死,老子高興!”那黑衣人呸的一口帶血的吐沫噴出,秦真一偏頭,血箭一般的唾吐墜落在地,印著雪色晶瑩,分外驚心。

“把他種下去,看看是否會長出一棵參天大樹,然後結出千千萬萬個忠誠的、歐競天下屬。”秦真慢慢吩咐,伸足在黑衣人身上蹭了蹭,蹭掉鞋底一點血跡。

“啊!”黑衣人一聲咆哮,“有種的你殺了我!秦真,你個孬種!”

“把他鼻子耳朵舌頭都割下來,沒有窟窿怎麼施肥?”秦真帶著笑意認真吩咐,“倒栽蔥種下去,否則難以發芽,據說——豆子發芽先是向下然後才向上生長的。這人便如同豆芽一般脆弱,想必也是這樣生長的吧?嘖嘖嘖,來年收穫一樹豆芽菜一般的護衛,歐競天,你真有趣哦!”

這番話聽在人耳中,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毒。

那黑衣人的慘叫接連不斷傳來。

段隨雲擔心地看了看慕清妍,慕清妍面容平靜,甚至還帶著淡淡笑意,似乎感受到他目光注視,睫毛翕動,慢慢張開眼睛,微笑道:“師兄,怎麼了?”看清了段隨雲眼中的憂慮,她反而笑得越發明澈,“秦真不過是攻心之術,那人說不定還是他的一枚棋子。我在歐競天身邊這麼久,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我很清楚。”

段隨雲錯開她的眼光,幽幽說道:“原來如此。”

慕清妍道:“自然,由此可見,秦真為人多疑至極。不過,這也不是我們該擔心的事情。師兄,你也歇一歇。”說著伸手邀他上地龍。

她難得如此主動,本該令人欣喜,可是看到她眼底的澄澈坦蕩,段隨雲便只剩了悵然若失。當然,他也不可能拒絕這樣的好意。

段隨雲坐在慕清妍身後,雙臂虛虛環抱,雙手握著韁繩,身子便顯得有些僵硬。

慕清妍忽然笑道:“師兄,你這樣是不是會令秦真一眼看穿你我並非兄弟?”

段隨雲一怔,慕清妍已經伸過手來,將他一隻手放在自己腰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肩頭。

雖然隔著數重衣物,但段隨雲依舊可以感受得到右手手掌下那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的柔軟細膩,以及左手手掌下那如雲肩窩的雪白美好,喉頭不由自主便是一緊,呼吸也似變快了些,想要拿開手掌,最終卻沒有移動分毫。

這般的溫柔旖旎,於她動機單純,只為避人耳目,於他則離那遙不可及的夢境又近了一分。

碌碌紅塵、茫茫天地,若時間只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她心裡雖沒有他,卻也沒有別的他;而他心裡只有她,沒有任何雜念。

“我幼時讀詩,常有詩人羨慕生活在瓊樓玉宇間的仙人的,現在想來,瓊樓玉宇一色潔白,固然纖塵不染,但沒有其餘色彩,這一日日看下來,不是單調枯燥的要命?只怕一雙眼睛也要保不住,還是說那些仙人其實都是瞽目之人?”慕清妍忽然笑著說道,她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後段隨雲的不對勁,這才意識到方才只顧著打消秦真疑慮,又想讓段隨雲好好休息一下,竟沒能想到可能造成的尷尬。

段隨雲附和道:“是啊。世人都以為寶石玉器貴重無比,可是一旦長年累月只與這些啞巴物件為伍,便會覺得……”他話說了一半,突然止住,掩飾性的笑了笑,“扯遠了。冰泉山上還有很多玄冰洞,我們接下來的路可就更加艱難了。”

慕清妍慢慢思索著他的話,又想到自己貼身帶著的父親的禮物,心中若有所悟。

不過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