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洛冷哼。「我只是為了我的同胞而已。還有,小沅,你不是因為想報復他當年的事情才帶走他吧。」
「你說呢。」獸王似笑非笑。能以勝者的姿態站在競爭對手面前感覺頗不錯。
關洛瞪了獸王片刻,抬手扶著額頭,眉頭逐漸皺起,伴隨著臉上痛苦的神情,無數彩光碎片從額前溢位,形成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子落在他手上。
「雖然不是那麼完整,還是給你吧。」關洛臉色泛白,把珠子遞出。「這是小沅的記憶,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奪來的。」
獸王有些遲疑地接過。
「你對他是特別的。所以就算是難受,他也不會在你面前流露出來,他就是這樣忍耐得讓我心疼。多注意一點他的感受吧,至少……看在他為你生了聿嘉的份上,不要把他對你的感情當成戰利品般隨意輕慢,不然即使他真的愛你,那份感情也會讓你慢慢磨去的。」
陳沅努力地趕稿,晚上就要離開這裡了,那至少要把欠稿都趕出來,不然會給雜誌社添麻煩的。皺著眉頭絞盡腦汁地敲鍵盤,但還是不時會分心瞄向陷在沙發內不言不語的某人。
他趁著獸王還沒醒就出門去找關洛,回來就見到獸王坐在沙發裡,淡淡地對他招呼:回來啦。態度十分普通,並沒有追問自己去哪兒了。
當他終於完成寄出電子郵件後,並跟編輯聯絡說明以後沒辦法再為他們寫文的事由,解釋了好一會兒才能結束通話手機,想了想,又接連撥給弟弟跟羅映韜交代些事情,忍受二人不算短時間的逼問後,頓時疲累地撥出好大一口氣,捏了捏腰,只想在床上躺平了什麼事都不去管了。
轉頭,沙發上那人閉著眼很安靜地坐著,睡著了嗎?拉起一件薄外套輕手輕腳走去,沒急著替他披上,只是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臉,美貌略減,卻更增飆悍氣質。他哪有什麼好自卑的,明明還是很好看,以前還有些孩子脾性現在全都沒了,成熟穩重的像個男人,頗狡猾又心機深沉的男人。陳沅出神地伸手想要觸控,還沒碰到就讓獸王一把抓住。
「唔嗯!」陳沅悶聲。
獸王立刻鬆手。
陳沅皺眉甩著手腕,解釋道。「我只是想替你蓋件外套……」
獸王目光有些茫然,仰著頭,雙手拉著陳沅讓他跨跪在自己腿側。陳沅有些僵硬,卻沒有拒絕,反正昨晚更難堪的事情都被逼著做了。
抱著陳沅,獸王許久才開口:「隔了許久的記憶,回想起來真的像做夢一般……」
「夢見以前的事情嗎?」
「嗯,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沒見過你的笑容,至少從我回來我就沒見過你笑。」
「你剛好沒看見吧。」
「你也從不在我面前哭,甚至抱怨什麼的,我也從沒聽你說過。」
「我又不是女人,怎麼會沒事就哭,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我衣食無缺,有房有車,四肢健全,這些都是你給我的,我有什麼好抱怨的。」淡然回道。如果不是獸王,他哪能行走如常人,他有辦法年紀輕輕就有一棟房嗎。想想也是,不禁低聲又歉道:「當初的確是我對不起你。」
「可是我傷了你。」獸王定然看著懷裡的男人。「我把聿嘉從你身體裡拿走,說我一點都不愛你的時候,我把我們的戒指拿掉的時候,我居然已經想不起來那枚戒指放在哪裡,你當初就曉得我不是很認真,所以你才不願意接受我給你的戒指,因為你曉得那是很慎重的約束,即使我這麼輕浮對你,你還是愛我,你還是愛這樣的我。」
「都那麼久的事情,就都忘掉吧。」陳沅勉強地笑著。
「你害怕跟我去深淵嗎?」
「還好。」陳沅平淡回道。「你說過會好好照顧我,會給我幸福的,不是嗎。」
「是的,我會。」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