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的表情與其說是驚駭,不如說是欣喜,洋洋得意地對冉妮亞和副官們說:“這下可以打著他們了。”
曼施坦因卻另有想法,他想盡快佔領城市,避免夜長夢多。目前,蘇軍全線反攻的勢頭正勁,南方集團軍群司令好幾次要調回49山地軍和第3摩托化軍,只是顧及到元首親自坐陣,才沒有強制調回,但如果戰事久拖不決的話,難保那天一紙命令召回。
他拿起電話:“接第3摩步軍馬肯森上將。”
“幹什麼?”李德問道。
曼施坦因正待回答,對方說話了,他對著話筒說道:“上將先生,54軍遇到困難,請你派您的13師增援,重複一遍……”
放下電話,他摘下帽子,擦拭著頭上的汗,對元首計算著時間表:“13師已經整裝待發,估計一個小時後就能趕到這裡,然後與132師一起頂住俄國人的反攻。但願敵人在這一個小時內不會輕舉妄動。”
元首的表情與剛才倒轉過來了:欣喜被驚駭替代。他乾脆地否決了上將的意見:“我巴不得俄國人發動反攻呢,這兩天我一直盤算著把他們引出鋼筋混凝土工事,在野外聚而殲之,而你採取頂牛的辦法,增加人員和武器損失。這是下策,不行。”
曼施坦因固執己見,當著眾人的面被元首置疑,覺得面子上掛不住,說實話,職業軍人有時太沉溺於所謂的經驗,沒有政治家開闊的視野和靈活多樣,也忘記了他面對的是德意志第三帝國的元首。
大家尷尬地靜觀主帥與主將激烈爭論,眼看半個小時過去了,元首終於失去了耐心,跺腳咆哮道:“必須把敵人誘出陣地,這是命令。”曼施坦因也毫不示弱:“你這是異想天開,你在這裡只能做一件事:妨礙我的指揮。”
忽而一下子全寂靜了,居然聽到報務員狂躁地敲打電臺按鍵的聲音,參謀長一邊對著話筒嚷嚷,一邊無奈地望著兩個憤怒的公雞:“現在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繼續在原地待命。將軍,13師已經第五次問他們的部署了。”
“讓他們採取進攻態勢。”曼施坦因頭也不回。
“不,告訴他們儘快挑選伏擊陣地。”元首站在地圖上大掃特掃。參謀長沮喪地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元首命令參謀長馬上撤離,參謀長猶豫不決地望著曼施坦因,李德氣咻咻地說:“怎麼,戰地司令不聽我的,連個小小的參謀長都想抗命嗎?”
曼施坦因咕嚕道:“大不了撤職,有什麼了不起?”
關健時刻鮑曼出聲了:“如果你們再違令不從,我可以馬上召集政治局會議,開除你們的軍籍,同時按《帝國組織法》……”後面的話已屬多餘,曼施坦因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電話,按元首意圖釋出命令,李德終於欣賞到職業軍人出色的專業素質。
前方仍在激戰,一些地堡輕易落入德軍之手,前沿的守軍有條不紊地後退,越發讓李德相信敵人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他一咬牙,命令把第25裝甲師也調上來,與13師成倚角之勢,夾擊落入陷阱的敵人。
“進去!”一個滿臉血汙、頭上纏著骯髒繃帶的蘇軍軍官押進來了,德軍押解官解釋道,他堅持要見首長。
俘虜是一名副連長,聲言只要答應不槍斃他,就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們。冉妮亞從他口中得知,蘇軍彼得羅夫少將在前線轉悠,還測試了蘇聯黑海艦隊與蘇第95步兵師的聯絡訊號,也就是說,蘇軍反攻近在眉睫。
曼施坦因懷疑是不是圈套,元首搖頭:“你也看到了,他們沒有做圈套的繩子,只有鋼筋水泥。”
為保險期間,冉妮亞再次試探一下。她猛然掏出手槍:“你到底是那一部分的?誰讓你向我們通報假訊息的?快說。”說完把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俘虜處驚不慌:“我已經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