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此刻給他們佈下了天羅地網,一場混戰在等待他們。這是一場軍人的意志、勇氣和戰鬥技巧的碰撞;是雙方綜合國力的較量;也是雙方政治技能和政策水平的體現。“戰爭是政治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克勞塞維茨如是說。
“正確的策略和宣傳是黨的生命。”元首早在二十年代就教導大家,他也一直這樣做的。在法國,德國佔領軍秋毫無犯,模範地執行佔領任務,而到了東方,他說的話一度被種族和意識形態的偏見所扭曲,幸好現在一定程度上撥亂反正了。
炮擊停了,這往往預示著步兵快上來了。卡爾梅克人和麗達疲憊地躺倒在地上,張大嘴喘著粗氣,對著灰濛濛的天空發呆,有人踢他們,當他發現踢了麗達時連忙道歉。安德里一手拿著衝鋒槍,另一手把他們從地上拉起來:“你倆怎麼回事?等著烏鴉往你們嘴裡拉屎?”
卡爾梅克人白了他一眼,狠狠地嗆回去了:“炮打到這個份上,除了你,恐怕已經沒有活著的烏鴉了。告訴你的人,除了留下幾個瞭望哨,其他人都隱匿起來,那幾個地窯是幹什麼吃的?”
安德里身上掛著繳獲的美國紅、黃、藍三顆破片手榴彈,手裡攥著湯姆森衝鋒槍,神氣活現地說:“敵人上來怎麼辦?美國坦克三分鐘就能從坡下爬到這裡。”
卡爾梅克人坐起身子建議道:“說到坦克,我正想說呢。在那些彈坑裡儘可能多地埋伏些坦克殲擊手,人家不是空投了好多反坦克磁性手雷嗎?”
安德里上下打量著卡爾梅克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想,看樣子最多也就三十出頭,你算老幾?我開坦克的時候你還穿著開襠褲呢,何況一個外國人,竟然在畢業於慕尼黑軍校的坦克軍官面前教怎樣打坦克,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他鼻孔裡哼了一聲,準備走開。
卡爾梅克人有意讓他難堪,便朝他離去的背影喊叫:“請教一下,你胸前掛著的美國手榴彈為什麼是黃色的?”
安德里愣住了,環顧左右,他計程車兵們正支起耳朵,準備洗耳恭聽。打掃戰場時收集了好多手榴彈,以黃色為主,有橙色的、藍色的、紅色的,他抓起幾顆鮮豔的掛在身上,只覺得很酷,至於代表什麼顏色,倒還未及研究,他張口結舌地杵在那裡。
安德里轉眼一想,覺得土包子卡爾梅克人也未必知曉,為了在部下面前不失掉面子,他胡柴道:“美國人崇尚個性,可能為了好看吧。”
卡爾梅克人扭頭看著麗達,她儘量忍住笑,打了他一拳頭:“得了,你也是剛從冉妮亞那兒聽來的。”麗達一本正經地對安德里說:“說正事吧安德里營長,不,代團長,在打坦克方面,我勸你還是聽他的吧。”
安德里猶豫了片刻,返回來耐心地對她解釋說,他的部隊完全可以憑藉防線抵擋敵人的坦克,沒必要去堅守一個彈坑,那樣一來,部隊就沒有了退路,萬一攻擊失手,士兵就在劫難逃了。再說,如果敵人只出動步兵進攻,這些人只能英勇獻身。
元首悄無聲息地從地下室出來了,那身行頭讓麗達噴出笑來:他用大圍巾遮掩著臉,胸前掛著的不是衝鋒槍,而是一挺捷克輕機槍,皮帶上還插著三個20發的彈匣,而他的後面,鮑曼同樣把臉藏匿在大圍巾裡面,槍頭朝上瀟灑地舉著衝鋒槍。
帝國辦公廳主任單手持槍,不用刻意瞄準,就把一梭子子彈全射在養鹿場牆壁上畫著的斯大林像上,面對別人的掌聲,他炫耀道:“一戰時我就在烏克蘭服役,戰後參加帝國防衛軍,奮鬥年代是巷戰高手,我敲掉的赤色分子足有一打。有朝一日,我親手宰了牆上的那個人。”
元首胸前的輕機槍響了,三長兩短,僅憑這種聲音就知道是行家裡手。大家習慣地把眼光投向牆上的像,卻見他的槍口衝著坡地的稜線上,兩個探頭探腦偵察的蘇軍士兵被打倒:一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