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碰著了,我讓他回去了。”巴月有些哭笑不得,看這模樣,奶孃分明對搓和她和張小虎同志是賊心不死啊。
“怎麼讓他回去了呢,我都做了他的飯……”奶孃一邊嘀嘀咕咕,一邊端了熱騰騰的飯菜上來,“月兒,小虎他是真關心你……”
“我知道……”巴月累了一天,肚子確實餓得很了,接過飯碗就扒開了,一邊扒飯一邊含糊道,“但是奶孃啊,我現在不想嫁人的事……吃一回虧還不知道怕啊……”
奶孃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一朝被蛇咬,當初我見那李少東一表人材的,誰知道肚子裡全是爛腸子,但是小虎跟他不一樣,這孩子心眼實,他瞧著你好,便往好裡待你……”
“那他還把衣服還回來。”巴月又打斷了奶孃的話。
奶孃語塞,長嘆了一聲,又道:“那不是他孃的意思嘛……小虎他……”
“他總得聽他孃的話吧……他娘不讓他娶我,他就是天天往我這兒跑也沒用……奶孃,你就甭操這個心了,小虎不適合我,我也不想嫁個年紀比我小的,吃飯吃飯,不吃就涼了。”
奶孃見巴月反對得太厲害,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拿起筷子慢慢的扒飯,一邊扒飯一邊想著心思,琢磨著村裡還有哪家有沒娶媳婦的適齡小夥子,改天再讓巴月認識認識。
巴月哪裡知道她的心思,三下兩下吃了個七分飽,這才放下碗筷,心滿意足的拍拍肚皮,從懷裡摸出錢袋子,獻寶似的遞到奶孃面前。
“咦?怎麼多了一些?”奶孃看著錢袋,有些吃驚,早上她是親眼看著巴月數錢出去的,“啊,那些衣服……果真賣出去了?”
巴月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的道:“這只是三分之一的訂金,等衣服全部賣出去了,還有錢收呢。對了,奶孃,這十天裡還要趕製出五套衣裳。”
眼見巴月一手弄出來的衣服果然能賣錢,奶孃也樂呵了,道:“不就是五套衣裳嘛,那就動手做唄。月兒啊,你能幹了,你爹孃要是還在世,看你這麼能幹,不知得多高興呢。”
這剛還樂呢,說到最後一句,卻又開始流眼淚了,巴月連忙安撫了幾句,才藉口要洗碗筷,把奶孃給安撫住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巴月就樂顛顛的爬起來,按照自己的設計,又剪裁了五套衣裳,全部交給奶孃去縫製。然後她清點了一下剩餘的藍印花布,見還有一些,她也就不忙著再染,反正十天後她還要去常安府的,到時候僱一輛車,多拉幾匹坯布回來。倒是染料要多準備一些,不然坯布買回了,染料卻不夠,可就瞎耽擱工夫了。
巴月知道,自己手上現在最金貴的,就是藍印花布染料的製作方法,所以在自己還沒有最大限度的佔有市場之前,保密工作是一定要做好的。好在她這房子附近全是大片大片的源料,她東割一捆,西割一捆,肯定不會讓人注意到。但是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哪天這些草被她割光了,只怕別人也能猜出她製作染料的原料了。
只是一時間,她也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只能先這樣湊和了,反正她一個月裡能染制的布料有限,倒還不怕被人發現她在割這些草。
這十天裡,她一下子就製作了幾大缸的染料,夠用好一陣子了,反正這些都是不用本錢的,要不是家裡的水缸不夠多,她還想再多做幾缸呢。
一晃眼,到了和張掌櫃約定的日子,巴月又去村長家借了驢子,帶著新鮮出爐的五套衣服走了。
剛上了官道,就見樹後轉出一個人來,擋在驢子前面,不是張小虎同志又是誰。
“我陪你去。”張小虎同志很認真道。
巴月翻了個白眼,剛才去借驢子的時候,這毛頭小子就被村長大娘給喝斥下去了,這會兒居然跑到這裡來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