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石匠傻眼了,這衣服還有藉著穿的?
“八姑娘,我有衣服……”
“別吵,聽我說完。”巴月又瞪眼了,“以後你旦凡上街,或者送貨給客人,或者走親訪友,都要穿我借你的這套衣服,別人若問你這衣服哪兒買的,就說是出自我巴月之手,誰想買,上張家村來,不管是樣式還是花紋,都可以訂做。若沒有人問,你也得主動說,就說這衣服水洗不掉色,怎麼穿也不顯舊,記住沒?”
“啊?”
“你若按我說的做了,表現得好,兩年之後,這衣服就算是給你的報酬了。”
“啊?”
“就這樣說定了,別讓我發現你沒按我說的做,否則……”巴月冷笑一聲,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陽光下閃著寒光。
跟石匠也打了好幾回交道了,基本上石匠的性子她也摸了個八九不離十,就是個只要一逼就什麼都答應都的性子,而且還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說得好聽叫老實本分,說得難聽就是又笨又窩囊又沒主見,跟以前的那個林八月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所以,在失去張小虎這個活動廣告招牌之後,巴月才把主意打到了石匠的身上。
石匠又打了一個寒顫,忍不住低下頭,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再抬頭的時候,就見巴月已經牽著毛驢邁出了自家的大門,急急火火的一晃就沒了影兒。
石匠苦笑了一聲,又低下頭擺弄了衣襟,喃喃自語道:“這顏色倒是耐得髒,這福字圖案不是織上去的,也不像一般的染色,有些門道……只是水洗不掉色?”他的語氣裡有些懷疑,想了想,又苦笑了一下,抓了抓自己的鬍子,“唔……給她拉客人,拉兩年才值這麼一套衣裳……”
他用力抓著自己的鬍子,幾乎快扯斷了,這輩子真沒見過這麼精明小氣的女人,依這精打細算的性子,怎麼會被落到被李家休了的地步?
不可思議……
如果巴月這時候能聽到石匠的自言自語,肯定要大聲驚呼她看走眼了,這石匠哪裡笨了。可惜她並沒有生就一副順風耳,因此這時候正洋洋得意的往張記成衣鋪所在的那條街去了。
這條街,巴月已經來過好幾次,基本上每次她上石匠那裡買琉璃凍的時候,都要到這條街上來走走,這條街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天衣坊,街道不過一里來長,可是兩邊一溜的,不是布坊,就是成衣鋪,再就是繡品店,還有零零散散的鞋店帽店,大一點的鋪子,足有上百坪米,還分上下兩層,小一點的,也有二三十坪,一間隔著一間的,可不熱鬧得緊。這也間接說明,這個世界上,中產階級還是很多的,否則這些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的東西,不可能開滿一條街,而且天天都這麼熱鬧。
張記成衣鋪,是巴月觀察許久之後,最先認定的一家有合作可能的鋪子。
在天衣坊裡,這張記成衣鋪最多隻能算箇中等規模的鋪子,但是經營得還算有方,客流量不錯,夥計的態度也好,沒什麼勢利眼,不會看你衣著破爛就不讓你進鋪子,給巴月的第一印象很好。
這家成衣鋪是城東張員外家的鋪子,那張員外名聲在外,是個老好人,替他打理這間鋪子的,是同族的一個遠房兄弟。當然,巴月是不信這個傳聞的,她只相信無商不奸,面對這條街上的激烈競爭,如果真的是個老好人,只怕早就關店大吉了。只能說,這個張員外是注重名聲的,所以巴月才第一個選擇找上這家鋪子。
重名聲,就少欺詐,巴月腦子裡的彎彎就是這麼轉的,一個商人,最重要的就是信譽,有信譽,是她選擇合作伙伴的第一要素。
“喲,八姑娘,你又來了。”
一進門,巴月就聽到一聲招呼,跟石匠見到她的第一句極其相似,但語氣並不相同,人家張掌櫃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