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慌忙答道:“不必了,在下還有要事在身。”說完抽身欲走。
我死拽著他的手臂不放,他使勁兒的掙。掙了幾回沒掙開,他也有些不耐煩了,猛的一使力——
我利落的一撒手,面孔扭曲的痛苦呻吟道:“哎呀,完了完了,抻到手了”,可憐兮兮的瞅他一眼,“秦大哥,你不用自責,我知你上次不是故意害我滾下樓梯的,所以如今我落下這病根,動不動就容易傷筋動骨,也是和你完全沒有關係的。”
看周圍的人都往我們這邊看,我又很‘好心’的保持著天使般純潔的笑容對大家解釋道:“你們不用怪他,當初他推我下樓真不是——”
沒等我的話說完,他已經扯了我的胳臂,面色發青的拖著我往外走。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他氣呼呼道。
“哎呀,只是想和你敘敘舊而已”,我笑眯眯的跟上他的步子。
在我的‘建議’下,我們二人到了月華樓,要了精緻的包間,然後,我按著月華樓的價格排序點了最上面的十道菜。
久別重逢的敘舊,就在我的狂吃猛喝和秦川的咬牙切齒中正式開場,並直至帷幕落下。
吃飽了,心情也好了,大聲的招呼小二進來,指指桌上的點心,“我,打包”,又指指坐在對面一口菜也沒吃的秦川,“他,結帳”。
秦川又恨恨的瞪我兩眼,開始翻衣袖……摸腰間……摸胸口……
看著他越來越差的臉色,我不禁大驚失色道:“大哥,你不會是沒帶錢吧?”
他瞅我兩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轉眼看向小二,“小二哥,你們這裡能不能賒帳啊?”看小二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僵,我連忙道,“那能不能以工抵帳,我這位大哥身板好,什麼髒活累活都能幹的!”
小二和秦川的臉色都開始發青,我訕訕的縮了縮脖子,從兜裡掏出疊的無比整齊的銀票,戀戀不捨的交到小二手中,無奈道:“好了好了,我來付帳就是了。”
提著打包的點心出了月華樓,我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TMD,運氣也太背了,找個人請吃飯,還找了個沒帶錢的,折騰半天還是自己吃虧了!
也許是我的臉色實在難看,跟在邊上的秦川實在是忍耐不住了,悶聲道:“不過十兩銀子,姑娘不用氣成這樣吧?”
我氣呼呼的轉過身,“你知道什麼!十兩,本姑娘賣身才賣了一兩,TMD一頓飯就抵十個我了!”
“今天本該是在下做東的,不如這樣吧,今日就算是我借姑娘的錢,明日我帶了銀子過來,還給姑娘,再請姑娘一回作為賠罪。”
我依舊面色不善的盯著他,“明天?好,就還在月華樓吧,記得帶錢啊。”
他點點頭。
“一定記得帶錢啊!”我提醒道。
某人臉色開始發黑……
“千萬別忘了啊!”
某人開始處於崩潰邊緣……
“我先告辭了——”,目的達到,迅速閃人。
碧綠的笛子,色澤溫潤而柔和,手觸之,有著絲絲的暖意。
摩挲著笛尾那小小的‘裴’字,淺淺的劃痕,卻烙在了心底,怎麼也抹不去。
等到明天,把笛子還給了他,那我們之間便再無瓜葛了吧。
曾經最珍愛的東西,如今,也不得不撒手了。
舉起笛子,湊於唇角,靜靜的閉上眼睛。
不成調的笛聲斷斷續續,徘徊於幽寂的黑夜,有如壓抑著的嗚咽。
這麼久了,我還是沒學會吹笛子呢,懶師父配懶徒弟,呵呵,弄到最後,再用心,也如此不成曲調。
最後啊,就讓我最後再吹一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