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笑了笑“本官乃是四品官,以後會升到更高,豈是蔭一子?即便是隻能蔭一子,那也給義子留著,我兒小寶不用我來蔭,小寶將來若為將,當縱橫千里,若為商,當福可敵國,若為官……那大唐的貪官汙吏就等著倒黴吧。”
張忠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可說出來之後才反應過來,別人未必會相信。
那樹此時已經無暇去分辨真假了,別的不說,至少他知道這個新來的大官家中不一般,想到這個,他又對著張忠說出了那兩個內院人提的事情。
張忠聽了笑容不變“那樹兄弟啊,說實話,我還沒考慮這個事情,是他們兩個自己說的。”
“啊?這麼說那些事情全是……。”
“全是真的,只要是他們說的話,張家就會承認,原來沒有的事情,他們給出了承諾,那就是張家的承諾,那樹兄弟大可放心。”張忠認真地說道。
那樹把手放在太陽穴的地方使勁地揉了揉,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大官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情,讓人想不通,第一個感覺就是有錢,有很多很多錢,第二個感覺就是和善,不僅僅是對自己這樣的山民,對下人也是如此。
一個家中的下人,竟然可以代主家做出承諾。主家還承認這個承諾,他不認為這麼大的官會耗費時間來騙他玩,只能選擇相信,等到時看看就知道了。
另六個山民見自己族中的這個地位不低的人這麼激動,著急地詢問了起來,那樹也把剛才與張忠說的事情告訴給了他們六人。
等著他們說完了,張忠直接看向兒媳婦,王鵑點點頭,給了個肯定的表情,張忠這才放心,同時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豪情,兒子兒媳婦各有所長,兩個娃子在一起,所有的困難都不再是困難。…;
望卷這時對著那樹問道:“那叔叔,您姓那嗎?”。
“呵呵,我這個姓是自己起的,族種哪有什麼姓氏,名字有的都沒有,孩子生出來,隨便就給個名字,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你看他,他叫那土,是跟了我的姓。”
那樹哪怕是對外面的人有戒備,卻無法面對王鵑的純真的目光和可愛的笑容以及甜甜的聲音,有問就答,指著六人中的一個人對王鵑笑著解釋道。
王鵑故作好奇地看了那個人一眼,又問道:“那叔叔,你們壯族的人不是有文字了嗎?怎麼會沒有姓名呢?”
“壯族?壯族是什麼族?哪有什麼文字,他們連記個數都記不明白,不想下山就是和這裡的人差太多,怕被騙。”那樹也疑惑了起來,他從未聽過什麼壯族的事情。
這回王鵑不出聲了,往後退了一步,因為她用餘光看到張忠有要說話的意思。
張忠心中感嘆著兒子和兒媳婦的眼力,對著那樹說道:“那樹兄弟說的事情我已經想過,以後讓會讓人教給各個地方山上的百姓一些學問,算學和識字是最簡單的事情,只是語言不通,那樹兄弟要幫襯一二才好。
到時,所有在山上的百姓都認識字,都能計算,以後就不必擔心被人騙了,到山下居住或買賣也方便,那樹兄弟以為如何?”
“真的?有人來教的話,我們族會給到來的人最好的食物,住最好的房子。”那樹高興地說道。
“是真的,可還不能先派人過去,主要是我兒媳婦太小,要讓山上的人下來才行,鵑鵑,跟那叔叔說說。”
張忠的話音一落,王鵑馬上就用剛剛稍微熟悉了些的方言對著那樹說了起來。
那樹聽著王鵑的話,睜大了眼睛,好象看到了這天地間最奇特的事情,再看想張忠的眼神和剛才又不同了,剛才是敬畏,這個時候是恐懼,根本就不管腿上的傷,翻身而下,跪在那裡,對著張忠磕頭說道:“吾神啊,您終於是下來幫助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