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哥哥,你叫我什麼?”她有些撒嬌地甩甩楊元慶的手。
“你不願意我再叫你妞妞,那我就叫你出塵。”楊元慶摸摸她額頭,感到入手滾燙。
“不行,我要去給你找醫生,不能再耽誤了。”
楊元慶站起身便向外走去,肺炎在後世不是什麼大病,可這是隋朝,肺炎不及時治可是會奪人性命。
“元慶,你那練功的丹藥給我吃一顆,或許身體能暖和一點。”
一句話提醒了楊元慶,他摸出一顆丹藥,想了想,又掰開一半放入她口中,“你體質不合適這丹藥,只有給你吃半顆,還是找醫生開藥方。”
楊元慶又給她房間裡火盆的碳加滿,便快步走出房間,卻迎面遇到小丫鬟綠茶,她驚惶道:“公子,我睡過頭,忘記給姑娘火盆加碳了。”
“我已經加過了,等會兒替她把窗子開啟透透氣,燒碳不通風會中毒的。”
“嗯!”綠茶答應一聲,正要進去,楊元慶又叫住了她,“綠茶,大利城有醫生嗎?”
他記得以前沒有,都是找軍醫,但軍醫看病很不細緻,現在增加了很多店鋪,說不定有藥店了。
“有一家濟世堂藥房,離這裡不遠,在長安街上,往西走百步便能看見,裡面的醫生也是我們延州人,大家都叫他董神醫。”
楊元慶點點頭便快步離開後宅。
此時天還沒有亮,大街上寒冷異常,讓人感到彷彿骨頭都要凍裂了,大街上沒有一個人,連只狗也沒有,遠處隱隱聽見有更夫的梆子聲,楊元慶這才感到他確實需要買幾個僕人了,家人生病,也可以讓管家之類地去找找醫生,而不用他這個堂堂的縣令親自跑去找醫生,或者安排幾個親兵也行。
他轉到長安街,快步走了一段路,果然看見一家藥鋪,掛一個‘藥‘字旗幡,店鋪大門上方有一個橫匾:‘濟世堂’三個字,刺史某某題字。
他走上前用力敲了幾下門,門開了,從屋內一片光亮透出。
“你也是看病嗎?”一個小藥童問道。
楊元慶點點頭,“我家有病人,很急!”
“可是我師傅剛剛去了徐判官家,他家也有急病,上門來請走師傅了!”
楊元慶一怔,‘徐判官家,’這是誰?大利城可沒有什麼判官。
楊元慶心中著急,一把將藥童從店堂拉了出來,“小哥,我家有急病人,你帶我去找你師傅,我會重重感謝你。”
說完,他摸出一把錢塞給小藥童,小藥童有點愣住,他當了一個月藥童,還從來沒有人塞錢給他,他心中迅速估計,至少是兩吊錢,兩吊錢可以在大利城買只羊了。
他心花怒發,答應一聲,又回頭給看藥鋪人說了一聲,便帶著楊元慶向西而去。
“小哥,徐判官是誰?”
“他是我們大利城的第一大戶,兩個月前遷來,聽說在原州當過判官,大家都稱他徐判官,公認是我們大利縣第一望族。”
楊元慶有些哭笑不得,這門閥之風當真是無孔不入,昨天才和杜如晦說大利縣不可能有名望之族,這一轉眼就來一個。
徐判官家在原州街,大約走了一刻鐘,藥童指著遠處一座宅子道:“到了,那裡就是。”
門口停著一輛馬車,估計是用來接醫生的,這還是楊元慶在大利城看到的第一輛馬車,這家人是有點派頭。
門是朱漆大門,飄散著油漆味兒,這也是一座新造的府邸,楊元慶離開大利城也只有大半年,可變化卻相當大,這和朝廷正式將大利城升級為縣有關,整個內城擴大了兩倍,修了很多大宅子,人口也在這半年來急劇增長,讓他竟感到有點陌生。
藥童上前敲了敲門,片刻,門開了,走出來一名中年男子,打扮像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