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話怎講?”元壽不解問道。
“很簡單,他明明已經提出可以利用楊元慶妻子裴氏的誥命來做文章,可他卻迴避了裴家,故意把這件事範圍縮小,這不是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是什麼?”
元壽點點頭,“我也早看出來了,此人貌似忠厚,實則奸猾,對此人可用,但不可信。”
“不過楊元慶妻子誥命之事,確實可以拿來做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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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一些重要的拜訪官員,李淵都會把長子建成帶著,但今天李建成的兒子有點感恙,他要陪同醫生看病,所以沒有陪同父親一起去元家。
聽說父親已經回府,李建成便匆匆向父親的書房走去,走到門口,正好碰見父親小妾萬氏,萬氏也跟隨李淵多年,為李淵生了一個兒子李智雲,今年六歲,是李淵第五子。
萬氏剛送茶出來,一抬頭見建成匆匆走來,連忙‘噓!’一聲,小聲道:“你父親心情不好,說話要注意一點。”
建成點點頭,敲了敲門,“父親,是我!”
“進來吧!”書房裡,李淵明顯嘆了口氣。
建成走進書房,見父親負手站在窗前,憂心忡忡地望著窗外。
“父親,出什麼事了?”
李淵苦笑一下,搖搖頭道:“元壽和張瑾要對付楊元慶,把我也拉進去了。”
建成吃了一驚,連忙道:“父親,楊元慶可是裴家的女婿,他們沒想過嗎?”
“他們考慮得很充分了,還要求我也提供建言,眼看要到冬天了,卻來這麼一檔子煩惱之事。”
李淵轉過身,心煩意亂地坐了下來,“還說要聯手整個關隴勢力一起對付楊元慶,可是明擺著,這是內閣權力之爭,與我何干?”
李建成沉吟良久,道:“可是聖上本來就對關隴勢力有偏見,要打壓,他們這樣做,會不會是引火燒身?”
李淵搖搖頭,“聖上倒是問題不大,他畢竟是皇帝,更多要考慮勢力平衡,他如果要打壓關隴勢力,他會用別的方式,手下大臣內鬥,他才是最歡迎,我估計這次他不會插手,他會坐山觀虎鬥。”
“那父親覺得我們李氏該不該參與呢?”
李淵最信任自己的長子,在長子面前,他沒有偽裝自己,他嘆了口氣,坦率道:“我不是在於參與不參與,我要考慮,如果我參與了,如果成功,我能得到什麼的好處?而如果失敗,我又將遭遇什麼後果,我必須權衡這其中的得與失,利與弊。”
李建成想了想道:“如果父親參與,很有可能成為元壽進攻的刀,然後又會成為元壽的盾,元壽很可能會把我們李家推到最前面,讓我們去和楊元慶鬥,孩兒的意思是說,最好父親能暫時離開,躲開這場鬥爭。”
李淵揹著手走了幾步,他的眼睛慢慢眯了起來,冷冷道:“其實這也是一個機會,我倒很希望他們惡鬥一場,只有在混亂中,我才有獲得提升的機會,元壽想讓我去當刀盾,那是他在做夢。”
李建成沉思片刻,笑道:“如果父親是希望他們惡鬥,那麼我倒有一計,讓楊元慶直接去找元壽,就不知他現在到哪裡了?”
“聽說他押了幾萬突厥婦孺東來,已經到關中了,估計他會提前過來,再過兩三天吧!他就該進京了。”
李淵看了兒子一眼,“你有什麼計策?”
李建成淡淡笑道:“是一條有點上不了檯面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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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京城讖語
洛陽進入了十月,一路上的柳枝大多已變得枯黃,田野裡的莊稼已經收割,偶然有農民在田地裡檢視著已經播下的冬小麥,天空一片蔚藍,排排白雲如魚的細鱗般整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