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馬車是特意打造過的,族長夫婦的馬輛並不顯得比他們的大多少,不過地上鋪的毯子明顯要比他們的厚軟些多,車內也溫暖一些。
白氏進來就覺得身子明顯暖和了不少,覺得在外面凍僵的臉也舒服了一些,抬頭朝賴雲煙笑道,“給嫂子請安。”
“有事?”賴雲煙也朝她笑笑。
“是,剛剛下人來報,說前面的路被山下掉下的泥石擋了,明天我們怕是得在這個小山廟裡再呆一天見機行事,妾過來是想問問您有什麼吩咐。”
“看明日情形罷,要是今夜不下雨,明早是要走的。”他們人多,只要不下雨,路是可以騰出來的。
如果不能如時過天山,不管是勉強進天山也好,還是等待明年春天化雪過天山也好,都是他們不能承擔的事。
“還要走啊?”白氏說這句有點失神。
“要不然呢?”賴雲煙有趣地看著她。
白氏被她這麼一看,頗覺得有點小尷尬,“您身子不好……”
“我身子不好,族長也不會讓我耽誤大家的行程的。”賴雲煙面色溫柔微笑著說道,顯得甚是賢良淑德。
“族長聖明。”白氏連說了一句,抬頭略掃了賴雲煙了一眼,總覺得現在面前的這個長嫂跟之前的那個長嫂變了。
不是變得好了,而是變得更加難以預測了。
她現在跟族長也是好得匪夷所思,就好像他們長達十幾年的相敬如賓從未發生過一樣,兩人在馬上相依偎的樣子就像長在一起的兩個人。
他們變得太奇怪,也讓她覺得面前的這個擅長用雲淡風輕口氣候女人說話的可怕,她每隔幾年都變一個模樣,太善變了。
就像他們這幾日的表現讓人明明覺得他會為了她的身子多停駐一日,她卻可以用近乎戲謔的口氣告訴他們想多了。
就像他們這幾日的恩愛都是假的,而現在她的身上裹的卻是族長大人的衣物。
白氏在心裡輕搖了下頭,嘴裡還是淡然地道,“妾身心裡有數了,那就退下去了。”
“不管在哪,都要做好抬腳就走的準備。”賴雲煙也沒再與她多說,微笑著說完這句話,目送了她退了下去。
當夜魏瑾泓未回,而果不其然,第二日沒了雨,早上用過粥後沒有一個時辰,前面帶隊的祝王軍就差人來報,讓他們跟上。
前一個時辰尚好,馬車走得極慢,但路上還算安穩,但到了後面的路段就變得曲折了,山路被堵,前面的人騰出來的地方不多,不能供馬車走過,魏家女眷走在前面,賴雲煙就派人通知了身後的白氏,她自行先出了馬車,在春光的攙撫下站在了一邊,看著冬雨秋虹指揮著丫環把馬車上的東西收好打包搬到馬上。
還沒到渭河,這馬車就不能坐了。
後面過來探訊息的祝家人看到此舉,忙回去報了,肖姨娘聽下人說賴雲煙站在乾淨的石頭上被丫環挽著一言不發看下人搬東西,口中有些同情地跟身邊的佟姨娘道,“也怪可憐的。”
再尊貴又如何,便是對著她們家爺還敢不可一世又如何,這腳上還不是得沾上泥濘。
☆、146
到達渭河小鎮時;魏家內眷中死了一個丫環,而祝家這次病亡數人;賴雲煙這次還是著了寒,發了次燒;但捂了一夜汗之後就好了起來。
與此同時;任家的三個奴僕來了,這次來了兩個中年漢子;一箇中年老媽子;老媽子來了之後,候在了冬雨秋虹身邊打雜;賴雲煙醒後留了她在身邊,差了春光夏花給她用;底下的武使丫環也交給她管。
任家舅舅那邊這次是給她又用了個保命符來了,這個老媽子是照顧任家一家大小的內總管,對她的能耐賴雲煙再明白不過,見到她來,老實說她真是鬆了口氣,也知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