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感謝了灝南,自然也不能忘了阿全,倘若不是他因了吃味換走了我的四千兩銀票,之後又將那銀票原封不動的還於我,只怕,我同南宮旻如今也不能無後顧之憂地扔了所有東西離開。
總之,我只當命中自有貴人相助,遇事都能逢凶化吉。
離開醉八仙,為了避人耳目,我們便僱了輛馬車,南宮旻坐在車廂內,由我趕車。
記得那時去斉州的途中,因了對阿承心懷慍憤,我便將那馬車趕得左右晃顛,為此,那一旁的車把式實在看不下去了,還是專門教過我的,當初教的,現如今又是可以用上,我都不禁要感慨一句,當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抵達清風寺時,已近午時,我同南宮旻說明了原因,不做片刻耽擱便是小跑向了清風寺的姻緣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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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月灑西樓金樽冷(五十九)【鮮花加更】
及時更新那棵樹,便是以往我們四姐妹來了清風寺必然會來的地方,那時,姐姐們會在寶牒上寫下各自心願,而後誠心祈求,之後再將那寫下心願的寶牒拋上姻緣樹。
那時,三個姐姐之中,就屬二姐最文弱,連拋了三次都沒有拋上樹,反倒穿過枝椏落在樹對面我的腳邊,因了好奇,我拾起寶牒仔細一看,這才知道二姐心中對未來良人的期許。
二姐心中那人無需富貴,卻是要待她好的,那人無需風度翩翩,風姿瀟灑,但凡瞧得上眼便好,二姐還在寶牒中說,她嚮往尋常人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那樣子的日子簡單,踏實。
不待跑近,遠遠便看見一抹蔥綠色的人影蹲在地上細細摸索著什麼東西,十指纖纖嫩若柔荑,終在來回摸索兩遍之後,撿拾起了落在地上的明黃色寶牒,放在手心之中輕輕拍打了兩下,隨後便是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向後退了兩步。
就她沒有立時將寶牒拋上去,而是側耳傾聽那風聲,她在聽音辨位,待聽準了方向,這才緩緩舉起寶牒,向著上邊用力一擲。
我的視線由寶牒帶起,看著那抹明黃在空中匆匆掠過,隨後掛上樹梢。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當真好眼力——”那蔥綠色象牙白滾邊襖子的女子身畔,一名梳著雙髻的婢子,顯然已是意識到自己的失口,先是一怔,而後立時衝著那抹蔥綠色跪了下來,狠狠地扇打了兩巴掌後,忙是衝著那女子磕頭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娘娘恕罪!”
堙那蔥綠色人影只是微微一頓,她倒也不難為那婢子,只是微俯了身子,探索著摸上她的臉,而後摸上她的上臂,將她自地上攙了起來,“無心之言,沒事,起來。”
“謝娘娘。”那婢子諾諾地謝了聲,隨後自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上上的塵土,之後便是無聲地站在了女子身後。
方才自那人的側顏瞧來,我認出那便是三姐,容貌依舊,神態自然,然而一雙眸子卻……
她真的瞧不見了,真的什麼都要靠著聽、摸來辨別嗎?
我怔在原地,許久之後,才敢一步步地走近她,許是聽見我踩上落葉的清脆聲音,本是站在十步開外的人,敏感地側身回眸。
那眸子,盈盈若秋水一般,除了眸光有些渙散外,三姐的眸子,依然如以往那般亮若寶石,無需開口,只一個眼神,便已是媚態橫生,那樣的眸子,怎麼會是瞎了的?
我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迫著自己不要太過驚訝,如若不然,我的一聲驚詫,便足矣令天生敏感的三姐憂傷。
春風清涼。
我同三姐相對而立。
南宮旻站在我身後不遠處,而三姐身後所站著的,是她的貼身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