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南宮御離時,我已將雙手心擦乾淨,許是因了夜深的緣故,此時的他已露倦意,半撐著眸子看了我一眼,道,“給爺好好捏捏,若是伺候好了,定少不了給你好處。”
“奴才遵命。”半跪在南宮御離身畔,我諾諾地應他一聲。
爵那侍從是隨後進來的,許是南宮御離吩咐過的,又或許他們根本沒有放心我這個自外頭帶來的人,總之我在南宮御離身畔伺候時,那侍從便不曾離開過。
深夜漫漫,想睡的又何止南宮御離一人?
我也是人,我也會倦,替南宮御離捶了會兒腿後我早已睏倦地撐不開雙眼來,直要那侍從自身後推我,這才勉強打起精神來,繼而伸展十指繼續為他揉捏,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分明那南宮御離已是睡熟了,為何睡著的人還要我如祖宗似的伺候?然而我更不明白的是,那侍從都不會覺得睏倦嗎?分明再過些時候天都該亮了,一夜未眠精神卻還如此好,那人的身子難不成是鐵打的?
滕正想著那侍從如何不讓自己睏倦時,我便聽得帳外有輕微動靜,隨後似乎有人輕步走了進來,聽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因了好奇偷偷側眸瞧去,便是那時,我見阿承自屏風後頭緩步走出。
心中一驚,只差驚撥出來,然而好在有所剋制,聲音倒是沒有發出半點,只是落在南宮御離小腿上的勁兒大了些,只見他伸出另一腳踢在我雙臂上,而後嘴上罵罵咧咧著什麼,轉側了身子,面向裡邊繼續熟睡。
“將軍——”侍從眼見阿承走進來,忙要伸手去推醒南宮御離,只是阿承之後伸手阻止,那侍從的手才又收了回來,同阿承行了個禮,隨後將身子退離一步。
因了方才叫南宮御離一腳踢在手臂上,因瞭如今阿承的出現,我同那侍從一般,忙將身子退離南宮御離一步,隨後衝著阿承走來的方向拜倒,粗了聲音同他行禮,“將軍吉祥。”
阿承並未因我的話而有所停留,他只是掠過我走近南宮御離,瞧了眼睡夢中的他,而後問了那侍從道,“聽說你們爺這幾夜都睡得不安穩?”
侍從微有遲疑,隨後還是在阿承的逼視下,點了點頭,“爺他自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種苦,夜不能安眠,食不能飽腹,更重要的是,這裡離鄉背井的,還要隨時擔心晏軍打過來。”
“更重要的是這裡沒有半點樂子,是吧。”阿承突然輕笑著看向侍從,侍從一時語塞,只垂了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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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侍從不說話,阿承重新將眸光落在南宮御離身上,見他只是和衣躺著,便捏過背角蓋在他的小腹上,“夜間寒潮,你要照顧好你們爺。”
侍從應了聲是,阿承隨後便站起身來,瞥了眼身穿南宮御離涼衫的我,隨後問道,“你便是被帶來此地的宮人?”
見阿承問我,即想要他認出,卻又害怕他認出後無法待在南宮御離身邊,一時心下百轉千回,方要開口回話,卻不想叫那侍從搶了話,“就是他。爺來祁國好些月了,始終不曾睡過一次好覺,這不,如今有了他伺候,倒是睡得安穩許多。”
“是嗎?”因了侍從的話,阿承如今似乎正在瞧我,只是因了他將眸光轉移到我身上,我卻將頭埋得愈發低了些。
侍從輕應了聲,又道,“反正都是俘虜,放在哪個地方不是放?若能留在咱們爺身邊,至少能讓他舒坦些,將軍也知道的,奴才是個粗人,平日裡跑跑腿還行,若論及這捶腿敲背伺候人的細緻活兒,奴才可不懂。”
“你這是在替你們爺討要他?”阿承的聲音平淡至極,竟聽不出他心下的意思,此時此刻的我哪兒還說得出話來,於是便那麼伏跪在地,將頭深深地埋下,不讓他瞧出半分異樣。
“奴才的確存了這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