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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馬車,轉頭看見約翰?愛笑著向自己招手——真象個喜氣的招財貓。艾亞意識到自己心裡劃過的是這麼一道不和諧的念頭,連忙甩了甩頭,也跟著舉起帶著長款白手套的手向大家揮手。
馬車疾奔,婚禮終於結束。從此,簡?愛小姐變成了簡?羅切斯特夫人。艾亞忍不住回頭看,看見了烏爾帶著淡淡笑意的臉,還有他身邊只盯著他看的美麗的布蘭奇小姐——也許結局都是美好的,讓所有人都幸福吧。艾亞這樣想著,那些笑臉已慢慢化為黑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簡妮特,別看了。”
“嗯?”聽見羅切斯特的聲音,艾亞連忙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就感覺眼前一亮,頭紗被撩開來,一切變得清清楚楚,羅切斯特的表情有些古怪,直盯著艾亞,似乎是想說什麼又在壓抑什麼,艾亞眨了眨眼:“愛德華,怎麼?”
“羅切斯特夫人,剛才在教堂,你為什麼……”羅切斯特的話沒說完,似乎不知該如何措詞。〃
艾亞一挑眉,看著這個長相剛硬的男人,在感情方面他總是如此自卑。好一會兒的沉默讓本來只是一問的羅切斯特也漸有些慌意,看向艾亞的目光緊張壓迫了起來。
“在教堂的時候,”艾亞頓了一下,用拇指伸手狠狠地按平羅切斯特的皺緊的眉頭:“你為什麼笑我?!”
羅切斯特一愣,回想了一下,反應過來,頓時綻開笑容,連連擺手:“沒有笑你,我親愛的簡妮特,那只是,只是覺得太幸福,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來了。絕對不是笑你!真的!”
“你當時的表情可一點都不是這樣說的。”艾亞可完全不信,深切瞭解這個男人的劣根性,輕輕地哼了一聲,扭開頭去。
羅切斯特微微一笑:“你誤會了我表達情緒的方式,羅切斯特夫人,面對那樣的場合,我只是……有些緊張。”
——咦,這話怎麼聽著有些耳熟啊?
艾亞一愣,才想起來,自己曾經對羅切斯特說過類似的話,想到這裡,艾亞心中一甜,挑眉,學著羅切斯特的表情,聲音低沉,音調拉得很長,就象羅切斯特從前面對自己時壓抑的習慣:“誤會?是嗎?這麼說,你一緊張就會笑?還是那種看起來略帶嘲意的笑容?”
艾亞的這付模樣讓羅切斯特差點笑出來,心中暖暖的,上前拉住艾亞的手,身體傾過去,貼住她:“不止。我親愛的羅切斯特夫人,”羅切斯特的唇就貼在艾亞的耳邊,不意外地看見艾亞的耳朵瞬間通紅,心被喜悅填得滿滿的,聲音也啞了起來:“我有更多的表情,只適合你一個人看。簡妮特,我真是迫不及待地等待今晚的演出呢。”
——可惡!為什麼總用美男計?!
“你!”艾亞又羞又怒,身體努力向後一仰,正要說話,就被羅切斯特壓了下來,吻住了唇,聲音含混著曖昧:“親愛的,有時候……愛,不用說話。”
幸福的結局?應該是。
對於許多女性來說,婚禮也是一場喪禮。它埋葬了充滿夢幻的可以任性妄為的少女時代,使得喪禮的主人必須成為一個不得不負起許多責任,堅強面對無情歲月摧殘的婦人。
對於艾亞來說,卻是一場點數成果的喜宴,告別不得不循規蹈矩裝模作樣的少女時代,贏得一個愛人,還有這個時代難得的少許自由——人性上的自由。
可以在一個人面前任意發表自己的言論,不會被斥責離經叛道,也不會如面對兒童般輕視,可以交流,可以討論,可以辯駁,可以錯誤,什麼都可以,甚至可以錯了還不認錯,撅著嘴等人來安慰——當然,這個理想中的安慰往往等不到。誰都有堅持,不是什麼都必須為愛情讓步。
於是,兩夫妻經常吵架,原因往往很玄妙,讓僕人們完全摸不著頭腦——光年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