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此時此刻他應當在前往東海途中,或許正在快馬趕路,或許正在紮營夜宿,可是不管如何,他不該在此處!
万俟宸的墨髮半綰,此刻大半披散在明黃枕上,他身上還沾著淺淡的風塵之味,大袍不知道被扔在了何處,裡衣之外只著了一件墨色的中衣,繡著金色暗紋的領口早已被她扯了開來,此刻能瞧見那精緻好看的鎖骨,見她的眸光掃過他周身,他一雙鳳眸也微狹了起來,眸光在她周身掃過,將她身與心齊齊燙了一變,夏侯雲曦抬手去觸他的眉眼,手下的肌膚略有兩分粗糲,顯見的是被風塵肆虐而成,他抬手將她的小手捉住,唇角勾起,帶出兩分邪肆又狂狷的笑意來,“再撩撥與我,我便真的忍不住了——”
夏侯雲曦微微一愣,那深沉的神思才驀地一震回了神,她由著他將她的手捏捏握住,語聲微啞的俯身而下伏在他的胸口,“万俟宸,自從嫁與你,天下皇權與我再也沒有半分顏色,你此番,我絕不領情!那樣的話,也莫要再說!”
天下,天下,她著眼這天下不過因那仇那恨,若是天下仍是大亂她或許真的會生出貪慾來,若是天下昏庸之君主當道,或許她真的會將那皇權看進眼底,可是現如今,江山由他定下,萬民由他將養,她一心想叫他千秋萬世,除了愛她,更是因為敬他忠於他!
她一心一意待他,此番不僅不領情,還惱他怒他!
万俟宸吻住她的掌心,止不住的輕聲一嘆,“是我不好。”
夏侯雲曦閉了閉眸子,他閒著的一隻手已經再度落在了她腰際之上,他腰間肌理既是敏感,她亦是如此,便是他輕輕一碰便帶出他渾身的顫兒來,夏侯雲曦心頭猝然火起,適才壓下去的情潮從小腹之上泛起一層層密密麻麻的酥癢,叫她止不住的將他貼的更緊了兩分。
她的衣裳亦是早就不整,薄薄的一層水紅色綃紗裡衣半透的掛在身上,香肩半露胸前半敞,那嬌豔紅蕊貼著他的胸膛,心間瞬時便有山洪海浪一般的慾念在叫囂,夏侯雲曦只覺得自己身下腿間某一處似有熱意騰起,她心中明瞭的緊,便是她這麼幾下便將忍不住,又何嘗是他,這一年的時間,他是如何將忍過來的?
她抑不住的輕吟一聲湊上去吻他的喉,香舌自那凸起之處一掃而過,帶起他壓抑的一陣輕喘,分明兩手已經緊緊的壓在了她腰間,分明已經下意識將她抵了住,他卻仍是偏頭躲開了她的唇,“未至三月之期……你莫撩我,一路疾行,周身是汗是塵……”
他急急的喘著,話不成句,夏侯雲曦聞言輕聲笑了出來,小舌趁著他說話之時探進他口中攪動捻弄,撐在他身側的手更是輕而緩的滑下了他下身,“未至也無礙,本想狠狠罰你,卻,卻是抑不住了,你,你不想麼……”
語聲愈來愈低,那顫顫的尾音更像一跟弦從他心頭撩撥而過,她極難的說出這般叫人面紅耳赤的話來,早前就撩撥了一番,此時万俟宸本是忍得住,可此刻經她如此一來卻再也難抑了,他的眸色驟然一深,攬在她腰間的手驀地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按,腿間灼熱相抵,瞬時將他舒服的溢位一聲來,大手自她身上滑過,絲帛破裂之聲響徹內室,天旋地轉之間夏侯雲曦便再度被他壓與身下,他眸光如火的看著她,胸膛上下起伏的似乎想將她就這麼吞嚥下去,“此番是你招我!”
……
渾身痠痛的轉醒之時天色已經泛白,夏侯雲曦怔然的看著頭頂的明黃紋飾,半晌才機械的伸手朝自己身邊摸了摸——
無人!
剎那間,夏侯雲曦幾乎就要以為自己又做了一場春夢,然而她身上未著存縷,腿間後腰都略帶酸脹,周身更是被碾過一般的痠軟無力,她掀起身上錦被看了看,那落在雪白肌膚之上的青紅交加不是假的,心中大石落定,竟虛虛的驚起一層冷汗來。
明黃羅帳之外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