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雲曦好似又看見了那個在蘇邏被人綁在榻上即將受到殘害的小姑娘。
“阿璃——”
夏侯雲曦心頭微酸的一喚,蘇璃看見夏侯雲曦第一眼的時候就紅了眼眶,當著一眾宮人的面身子卻是緊繃著,仍是不忘禮數的咬唇朝她行了一禮,口中卻是難說出一句話來,夏侯雲曦見她這般模樣便知有異,看了鍾嘯一眼後者當即會意的領著眾人退了出去,滿殿之間瞬時安靜下來,夏侯雲曦前行幾步,拉住她的手緊緊一握,“這是怎的了?”
蘇璃咬著的唇微松,想要開口喚她一聲姐姐,唇形做出來了喉嚨卻是啞的,眼睫一眨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了下來,夏侯雲曦看的心頭難受,連忙將她拉到塌邊摟著她坐下,一邊撫著她發頂的亂髮一邊為她拭淚,可蘇璃那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個不停,夏侯雲曦瞧著她身上這般模樣,又看到她這般委屈的樣子,心頭不由得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一時之間連呼吸都停滯了幾分。
心中那念頭太過可怕,夏侯雲曦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才輕聲一問,“阿璃,先生怎地叫你一個人回來了,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夏侯雲曦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相問,卻不想她剛說完蘇璃眼淚落得更快,頓時便叫她手足無措起來,夏侯雲曦手中的帕子都溼了一半,卻仍是止不住蘇璃的淚,手足無措之下只好抱著她叫她哭個痛快。
蘇璃是被嚇壞了,當日她隨軍前往東海,剛走了一天便被夏侯非白髮現了,夏侯非白當時就有些氣她,叫人送她回來卻又被她跑了回去,夏侯非白眼看著無法,只好叫她扮了小童跟著他,一路上小心照顧著把她帶到了東海,卻終究待她不再想從前那般親切,蘇璃心中惶然,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其後機緣巧合認識了夏侯璇璣,夏侯璇璣也不知怎地竟是瞧出了她的心事,一來二去的竟然給她想了個法子——下藥。
若是從前便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可是那一路上夏侯非白待她都不冷不熱,只叫她心中害怕極了,這才鋌而走險,那藥……她本不知那藥藥力到底為何,卻是心存僥倖的,那樣的時候她便是痛極也只是受著,總之結果是如她所願,她成功的把自己給了他,這樣親密的結合讓她覺得神秘又神聖,她天真的想著,這樣他總不會再生氣了吧。
可夏侯非白更生氣了!
蘇璃本就心虛,又瞧見夏侯非白生氣的模樣一時之間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她已經用盡了力氣去討好,她身無長物,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夏侯雲曦和夏侯非白給的,她能送的只有她自己,可是她將她唯一的東西都給他了,他卻仍是在生氣!
蘇璃真的害怕了,她深知中原禮教,一時之間只覺得再沒臉見夏侯非白,這種茫茫無措的孤獨感讓她滿心畏怕,她下意識的便想回長安找夏侯雲曦,待她騎了馬偷跑出來卻發現回長安不是那麼簡單,迷路,捱餓,受凍……這樣的苦對她而言又陌生又熟悉,她受人庇護安逸的太久了,久到了忘記自己根本不屬於這個地方,久到了忘記了自己在蘇邏遭遇的一切,然而這一路跌跌撞撞的,她到底沒有受大的傷害趕回來了,卻是積攢了一路的委屈、恐懼與疲憊,所有的負面情緒在見到夏侯雲曦的此刻盡數爆發了出來,一哭起來便是沒完沒了便是她自己想停都停不下來。
夏侯雲曦鼻子微酸,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委屈叫這個小姑娘哭的如此傷心,想要一氣兒問個清楚卻也知道她此刻只怕是說不清什麼,只能這般攬著她將她安心些,不知道哭了多久,夏侯雲曦只覺得自己的衣袖都要被沾溼了蘇璃才停下,卻又是抽抽搭搭的哭到一點兒力氣也無,夏侯雲曦滿心疼惜,只是握著她的手搖頭,“先不說,先去洗漱用膳,等你休息好了再說,回來了便不怕,便是誰欺負了你也有我。”
這麼一說蘇璃又要落淚,夏侯雲曦連忙吩咐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