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來的十分詭異而陌生,她仔仔細細的盯著他側臉輪廓,想象著如果他帶上面具該是什麼樣子。
“難道万俟的臉上有字嗎?”
顧雲曦回神,頓覺面上有些微的發燙,万俟宸眸光微斂,此時的他們揹著光,也看不清在他嘴角一閃而逝的是笑意還是什麼,只聽万俟宸又道,“二小姐忘記了一件事。”
顧雲曦抬眸,“什麼?”
万俟宸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緊繃著的稜角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越發的冷硬,顧雲曦只聽他說道,“在嘉陵山圍場,二小姐欠我的不止德王殿下的事。”
顧雲曦猛的一震,她的眸光從四周的人身上掠過,幸好,他們都是一切如常的聊著天喝著酒,即使到現在,烈帝也還是下令全城搜譜玖丹人,如果在此時被人知道她在嘉陵山那裡放走了一個玖丹刺客,這期間的罪責可不是她能想象的。
顧雲曦深吸一口氣,“真是抱歉,雲曦將此事忘了,不知道現如今殿下的意思是——”
万俟宸嘴角一抿,“只是要姑娘不要忘記,興許將來有用的上的地方。”
顧雲曦只覺得身邊的人有了些微的什麼變化,她側頭看一眼他,不,他沒有什麼變化,他還是像之前一般,城府至深,不可理喻,然而這畢竟是她欠下的,幸虧他提了出來,否則在今後的某一天如果被她忽然想起來,她可能會夜不能寐滿心惶然,所以此時的顧雲曦再深吸一口氣,“很好,雲曦會記下,只要在能力範圍之內,雲曦必然盡心盡力。”
万俟宸點點頭,背這光影的他再次微微的低了低頭。
此時的顧雲曦尚不知道万俟宸的無恥,然而等有一天她知道了的時候她只能掩面苦笑,這個世上就是有一種人,能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之下將你從內到外利用了之後還讓你覺得他剛才其實是在嘔心瀝血的在你危難時刻幫助了你,就在你滿心負疚與自責的作祟之下,他要做的,就這般輕巧的,得逞了。
公孫墨的眸光不斷的向著顧映雪的身後掃過去,顧映雪終於忍不住的掩嘴一笑,“王爺需不需要映雪和妹妹換個桌子?”
公孫墨眉頭一皺,“顧大小姐多慮了。”
顧映雪面色一正,“王爺是不是覺得自己十分矛盾,如果當日的晚宴上王爺能夠及時的阻止妹妹答應那御林軍統領之職,今時今日王爺要做的只怕是十分容易的。”
公孫墨嘴角一勾,看著杯中清冽的酒液緩緩道,“顧大小姐錯了,本王當時有沒有做什麼根本不重要,因為這都不會影響本王的心意,即便她現如今不是入朝為官的女將,本王亦然只會這樣看著她。”
微微一頓,公孫墨的眸色一深,“因為本王覺得,現在的德王,根本配不上她!”
顧映雪呼吸一緊,攏在袖子裡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桌沿,而公孫墨彷彿覺得還不夠,他轉過身來看著顧映雪眸光灼灼,“顧大小姐覺得,所謂的祖宗家法都是如何出現的?”
顧映雪不語,公孫墨端起桌上的酒液一飲而盡,“自古,只有王者才有說話的權力,翻手可御萬民,覆手可救蒼生,當我大權在握,這天下都是由我來寫,更何況,是那些陳腐的律例。”
顧映雪的面色已經變得煞白,她眸光往舞樂紛紛的高臺上一瞟,“王爺言之有理,映雪真是為妹妹高興,不過——”
微微一頓,顧映雪嘴角牽起一抹笑容,“不過,這場戲還有這麼長,王爺先看完這一場,才能決定以後怎麼走——”
話音落下,府中管家上了臺子,“感謝各位今日為我家王爺捧場送別,今日我們特意從楚徽班請來了在江湖上消失二十年之久的著名琴師‘青衣’,請她為我們王爺獻一曲!”
話音落下,在座的許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熱鬧的議論聲才漸漸地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