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喬擰眉道:“難道就動不得那女人了?”
趙銘聽楚靜喬連“母妃”也不叫了,便說道:“郡主且忍一忍。”
楚靜喬鼻子裡哼了一聲,隨後手上捏著一枚李子,笑道:“那女人說她自己個身子骨好了,能見夫人們了?”
趙銘答道:“是,王妃是這樣說的。”
楚靜喬笑道:“既然如此,就叫夫人們來請安吧。若是益陽府的夫人們瞧見王妃沒有規矩地稱呼側妃們為姨娘,又聽說王妃拿了‘有後娘就有後爹’這話威脅本郡主,夫人們當是如何想的?倘若見到了那侍寢表……”
趙銘忙道:“郡主不可,若如此,豈不是叫整個益陽府的人笑話了?先王妃兢兢業業,在益陽府內留下個錦王府規矩嚴整的美名,倘若如今叫人看了笑話,豈不是要引得旁人嘲弄王妃白辛苦一場。若是多嘴之人造謠說新王妃進府半年便在王爺心裡將王爺的原配比下去……王妃泉下有知,定然心中不悅。”
楚靜喬見趙銘拿了耿氏來勸她,便笑道:“那依趙總管說該當如何?”
趙銘斟酌著說道:“不如且敷衍了她,畢竟外頭的夫人有沒有遞了帖子想進府請安的事,只有小的與郡主知道。只要拖到王爺回來了,郡主將王妃做下的事一一說給王爺看,王爺自會處置了王妃。雖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但眼下小的與郡主還是能夠合力叫府裡這些荒唐事不傳出去。”
雖知趙銘的話有道理,且楚靜喬早先自己也有這打算,但此一時彼一時,早先要用拖字,乃是因覺得錦王不會輕易地與石將軍府斷了姻親關係,此時從石清妍嘴裡的話隱約聽出石家跟錦王的關係有了裂縫,不然石家少爺也不會答應了石清妍給太后遞摺子的事。因此,她就捨不得不借了這時機徹底地令錦王與石家決裂。畢竟眼下看來這石家與餘家,錦王是隻能二者選其一的。
楚靜喬嘆道:“趙總管的話有道理的很,但趙總管只想著這錦王府曾是母妃的,卻沒想到,如今在世人眼中,這錦王府的主母早已經姓石了。趙總管全心全意維護錦王府的名望,在他人眼中,便是對石王妃盡忠了。”
趙銘忙要答話,嘴裡一痛,竟是不小心咬到了嘴裡的嫩肉。
“據本郡主說,石母妃定是也料到咱們要攔著她不見來請安的夫人們,才特意對趙總管說那話,倘若當真叫她不見,她又尋死了呢?如此,反倒不如就叫她見了,也讓益陽府的人瞧一瞧,沒了母妃,這錦王府的規矩會淪喪到什麼地步。況且趙叔已經說服了本郡主忍一忍,本郡主既然要‘忍’,趙總管就讓我忍得徹底一些吧。父王回來之前,那女人交代的話咱們全照辦了。”
趙銘隱隱地察覺出楚靜喬的興奮,忽地醒悟到楚靜喬自幼隨著先皇住在上京,雖與耿氏母女情深,但終究不似耿王妃那般在意錦王府的聲譽,在楚靜喬眼中,這王府的名譽必要之時也是能夠捨去的。
楚靜喬敏感地察覺出趙銘在暗中打量她,心裡有兩分不耐,便催問道:“趙總管意下如何?母妃過世後,本郡主雖管著後院,父王對此也沒有異議,但父王不曾親口提起過這後宅之事由著本郡主來操持。此次本郡主放手,叫父王瞧見本郡主稍稍放手之後這後院亂成什麼情形,想來父王明白王府非本郡主掌管不可,又知道了那女人苛待我們姐妹的事,定會親口下令這後院由著本郡主掌管,畢竟父王只有三個女兒,這三個女兒還被擠在一個小院子裡養著,這事父王知道了,他如何不氣惱?對,等會子就叫靜遷、靜徙搬過來。”因想到錦王會在石清妍胡鬧之後看清楚她這女兒的能耐,楚靜喬臉上又流露出一些激動。
雖自幼便得先皇寵愛且又將錦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但這麼些年,楚靜喬卻不曾聽到過錦王的稱讚,錦王就似對她的一身才華滿身氣度視而不見一般。
趙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