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晚華瞄了眼得瑟的石清妍,雖不知錦王為何叫人給石清妍送來一幅《百子千孫圖》,但她想,無論如何,錦王都不會是因要安慰石清妍才叫人送來的。眼睛向對面看去,見吳佩依一臉豔羨地看著那圖,心裡哧了一聲,目光再移向沉水、醉月兩個合力展開的圖,只瞄了一眼,便看出那圖定是錦王叫人在小攤子上買的,紙張便不說了,筆法也粗糙的很,只是那上頭足足一百個白胖小兒叫人怎麼看怎麼喜歡……
“我沒那個眼力勁,看不出這圖值多少銀子,還請孫夫人替我瞧瞧。”石清妍笑道。
這孫夫人便是孺人孫蘭芝的母親,孫夫人原本因自家女兒被喚作姨娘心裡不悅,才剛聽說這圖是錦王送給石清妍的,也替她家女兒又妒又羨,此時冷不丁地被石清妍挑出來問話,忙堆著笑臉說道:“既然是王爺送的,那自然就該是價值連城的。”
“當真?”石清妍笑道。
樓晚華含笑插嘴道:“既然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王妃就當掛在堂上,如此才不枉費了王爺的一番心意。”
石清妍瞅了樓晚華一般,臉上的笑意淡去。
沉水會意,斥道:“樓姨娘,王妃與夫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石清妍笑道:“沉水,待夫人們走了再教訓姨娘,免得夫人們回去了笑話我這王妃管教不了姨娘們。”
孫夫人才剛的“受寵若驚”立時消散,瞧見樓晚華那張青了又白沒有多少精神的臉,又覺樓晚華不過兩日便消瘦了許多,不由地想這王妃果然受了打擊成了個暴戾的婦人。
吳佩依如今名字列在侍寢表上,雖不樂意瞧見錦王對石清妍“好”,但暫時心裡也“勉為其難”巴望著錦王能順了石清妍的意思寵幸她,因此這會子便略有些得意地瞄了樓晚華一眼,催促道:“樓姨娘還不快給王妃請罪。”
樓晚華忍不住握拳,暗道吳佩依這小人忘了自己個也是“姨娘”,忍氣吞聲地福身道:“是婢妾多嘴了。”
“抄了一百遍大悲咒吧,待王爺回來交給王爺。”石清妍淡淡地說道。
樓晚華咬緊牙關說道:“是。”說完,便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失態,不能似楚靜喬那般輕易地就被石清妍激怒。
石清妍笑道:“想來夫人們也知道我們府裡侍寢表的事了吧。”
錦王府王妃胡作非為弄出《侍寢週期表》的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因此這會子夫人們要裝作不知道便有些虛偽。
孫夫人笑道:“王妃為錦王府的子嗣著想做出這侍寢表來,當真不愧是益陽第一賢人。”
竇玉芬的母親竇夫人也忙說道:“是呢,是呢,我聽說王妃這事的時候便想,但凡是個女子不管多賢良,總有個想不開的時候,不想王妃這般年輕,便將自身際遇拋在一邊,只管為王府的事憂心,當真是全益陽女子的表率。只可惜王妃身子……”說著,便心疼地抹著眼淚,“臣婦日夜為王妃焚香,就巴望著王妃的身子能夠痊癒。”
石清妍暗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孫蘭芝、竇玉芬兩人的母親當真是逢迎拍馬的好手,笑道:“天意如此,也是勉強不了的,萬幸有王爺這貼心人在,本王妃心裡雖有缺憾,但也知足了。”
樓晚華眼皮子跳了跳,腹誹道好個厚顏無恥的女子。
下頭坐著的夫人們連聲應著是。
“上回子隱約記得吳側妃提過莫夫人家中的姑娘面相很好,身材也極是豐滿,就連相面的師傅也說莫姑娘是個多子多福的命數。”
吳佩依那會子是因自覺“年老色衰”,不得錦王寵愛,於是便想將莫家姑娘弄進來給自己做幫手,這會子自己已經排上侍寢表了,便不樂意立時叫莫家姑娘進來,當著莫夫人的面又不好明說自己不樂意,便訕訕地說道:“這話是一個月前說的,一家有女百家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