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靜喬沉默不語,看見石清妍得意地看她,就似猜到她不肯答應一般,心裡急躁起來,忽地笑道:“既然母妃要,本郡主給就是了。只是本郡主要提醒母妃一句,就算母妃得了身契,趙總管忠心的人,依舊是本郡主。甭管母妃交代他做什麼,他都會向著本郡主的。”
石清妍看著楚靜喬笑了,隨後說道:“郡主最好扮出一副可憐模樣,到時候本母妃再來個盛氣凌人,凡夫俗子大多有個憐弱惜貧的嗜好,到時候甭管郡主在意誰,那個誰都會義憤填膺,就算不敢跟本王妃當面對質,背後也要多憐惜郡主一二。”
楚靜喬一怔,心裡忽地想起了趙銘說過的話,暗道她早先是有些太過厲害了,那樣的女子,餘思渡未必會喜歡……想著,便點了點頭,又覺趙銘就算知道他的身契到了石清妍的手上,也不會由著石清妍擺佈的。
“去吧。”石清妍說道,看著若有所思的楚靜喬,嘴角又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待楚靜喬領著如是、如斯出去了,沉水慌忙說道:“趙總管一向對郡主忠心不二,王妃要了他做什麼?難道王妃不怕趙總管背地裡陷害王妃?不怕養虎為患?”
石清妍笑道:“吳姨娘,你說先王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佩依等楚靜喬走了才敢出來,忙陪笑道:“先王妃很有能耐,趙總管可是先王妃的左右手呢。”
石清妍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不信趙銘是個沒能耐的,只怕他的能耐被先王妃約束住了,又被喬郡主連累了。”
吳佩依心裡納罕,暗道石清妍怎會稱讚起趙銘來。
“沉水,本王妃沒有空閒見趙總管,郡主送了趙總管的身契來,就給了他,叫他自己去衙門消了奴籍。告訴他,拿了身契就離了錦王府,有能耐的話就回來贖了妻兒,沒能耐,就一輩子妻離子散吧。”
沉水忙道:“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石清妍笑道:“藏獒都是熬出來的,我就瞧瞧先王妃的眼神如何,她養了多年的人到底有什麼能耐。至於靜喬,看來得叫個明白人勸她一勸。”
沉水原要說就算熬出來趙銘也是楚靜喬的人,但看見石清妍一副成竹在胸模樣,便住了口,答應了。
吳佩依立在一旁,沒心思去想石清妍話裡的意思,只琢磨著這會子楚靜喬該走遠了,她應當能夠告辭了吧。
☆、30
百子千孫圖十六
吳佩依掐著時辰離了蒲榮院; 蒲榮院中,眾人待石清妍睡下後,便都歇著了。
初冬的白霜夜晚無聲無聲地灑滿錦王府,府中許多女子因得知錦王去了別人那,便覺得被衾越發的冷了。
度過了漫漫長夜,旭日慢慢東昇。
今日來給石清妍請安的女人們也來得特別早一些;都知道這會子石清妍沒起床;眾人也不指望能見到她;於是一個個面上恭敬地立著,心裡想著等會子瞧見竇玉芬的時候;竇玉芬該是個什麼模樣。
眾人等了一會子;瞧見一人進來;見是樓晚華,便都有些失望。
樓晚華進來後,沒瞧見竇玉芬,便緩步行到女人隊伍的前頭,跟吳佩依對視一眼,便也垂了頭等著。
原本眾人也不是天天都要跟石清妍請安,只是自從石清妍叫了眾人姨娘之後,這些個人心裡就怕哪一日石清妍叫她們立規矩。因此眾人瞧著竇玉芬、孫蘭芝兩人日日來請安,便也跟著過來了。
雖才幾日,卻已然成了王府裡的新規矩。
裡間屋子的紗門動了動,隨後醉月端出一盞剩茶。
樓晚華向門內看了一眼,心道她就不信石清妍將屬於她的初一讓出去還能安穩地睡覺。
忽地又聽到一陣腳步聲,樓晚華看向門口,就見竇玉芬進來了。
竇玉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