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怡然樓,叫了趙銘家的來,便吩咐道:“叫人在餘家兄弟的飯菜裡下了……”
趙銘家的不等楚靜喬說完,便跪下道:“郡主,萬萬使不得。自打蒲榮院裡祈年中毒後,多少人盯著廚房看呢,郡主萬萬不可做下這事。”
楚靜喬一噎,冷笑道:“出了事總要算到我頭上,你擔什麼心?”
趙銘家的囁嚅道:“郡主,王妃看著呢。”
楚靜喬一怔,頭會子明白石清妍接了賬冊再還給她的意思,如此一來,下頭人都知道上面有石清妍看著,她若將家裡操持的好就罷了,若一個不好,她就要挨罰。“你當真不肯聽我的?”楚靜喬問道。
趙銘家的低著頭不言語,半響說道:“郡主早先做下的事,王妃心裡都有數,郡主想一想,王妃明知道這些,怎還會肆無忌憚地叫郡主管家?”
楚靜喬待要詰問趙銘她做過什麼事就叫石清妍心裡有數了,轉而心想既然石清妍認定那些事是她做下的,她不如就認下了,總歸也吃不了什麼虧,且還能借了石清妍的手收拾了餘家兄弟——餘君言雖是罪魁禍首,但眼下她在京裡,就只能先收拾了餘家兄弟那兩個幫兇。
因今日是她生辰,趙銘家的還有很多要緊的事要做,楚靜喬也不好在這檔口罰了她,於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叫趙銘家的退下,隨後鬼使神差地進了蒲榮院,瞧見沉水、祈年兩個守在外間,就知道里頭石清妍還沒起,於是硬衝著就進去了。
因一時心急,也沒留意到祈年拉住沉水由著她進去,到了屋子裡,便氣急敗壞地叫道:“母妃,害你孩兒的不是女兒,是餘君言,母妃若當真聰慧過人,就去京城治死她去!那賤人一邊快要做麗嬪了,一邊還寫信糊弄我。那賤人,本郡主就說本郡主如何會看上餘思渡那黃毛小子!”說著,再想想餘思渡的模樣,不由地又氣又惱,只覺得自己一隻天鵝莫名其妙地栽在了癩蛤蟆嘴裡。
床上石清妍問道:“餘君言是哪個?”
楚靜喬聽帳幔後石清妍問話,便趕緊說道:“是……”
“是餘老將軍的掌上明珠,宮裡的常客。”
楚靜喬聽到楚律的聲音響起,不由地膝蓋一軟,說道:“……父王也在?”
“嗯。”楚律唔了一聲。
“宮裡的常客?那也是皇帝的相好吧?”
“嗯。她年紀大了,宮裡去年又死了一妃一嬪,於是今年就進宮了。”
“難怪她想害你呢,只是王爺的仰慕者又少了一個。”
“嗯。”
“如今我心裡佩服兩個人,一個是皇帝,能叫兩個算得上有些本事的女人為他心甘情願地折騰;一個是王妃,做女人做到這份上,也不枉此生了。”石清妍說完,忽地就覺身上捱了一腳,那一腳雖不重,但也叫她從床上掉下來,掉下床的時候她心裡想著這兩個能人,耿氏、皇帝,都是楚律的心中刺。
“……嗯。”
楚靜喬原本聽床上兩人慢悠悠地說話,嚇得手腳涼了,一時想不起跑出去,便慢慢地跪在地上,冷不丁地瞧見石清妍咕咚一聲從床上滾下來,忙扭頭閉了眼睛,待眯著眼瞧見石清妍穿著衣裳呢,才鬆了口氣,只當床上的楚律動怒了,越發不敢逃出去。
石清妍方才還有些睡意,此時睡意沒了,料到自己跟楚律動手佔不了便宜,這虧只能日後再討回來,便好脾氣地爬上床,趴在床邊說道:“別瞎想,你父王過來純睡覺的,今早上不耐煩見你舅舅才躲這的。今早上見了誰?都跟人說了什麼?”
楚靜喬聽石清妍問話,因畏懼楚律,便低頭將早上的行蹤一一說了一遍。
石清妍掀了帳子,披著被子趴在床邊,對楚靜喬說道:“那你如今想怎麼樣?”
楚靜喬咬牙道:“求父王替死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