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廳上,隔著一道屏風,石清妍瞧見後頭的幾個人影,待坐下後,聽到後頭的請安聲,便一一辨認一番,瞧出那身姿挺拔的,便知道那是樓朝日,開口道:“樓少爺跟樓姨娘去偏廳說話吧,你們兄妹二人許久不見,本王妃也並非不近人情之人,便許你們敘敘舊。”
樓朝日隔著屏風說道:“多謝王妃。”說完,因非禮勿視,雖隔著屏風也不曾抬頭,只由著人引著他向偏廳去。
剩下的耿奇聲拱手說道:“聽聞王妃早先身患重症,不知王妃如今痊癒了沒有?”
“差一點。”
耿奇聲一怔,心說這差一點是差多少,不待他再問,餘思渡便先開口了:“敢問王妃差一點是差多少?餘某見郡主累得昏厥過去,若王妃沒有大礙了,不如請王妃自己操持家務。”
餘思渡說完,餘問津立時接著說道:“還請王妃莫怪,小弟生性魯莽了一些。”
餘問津說完,聽不到屏風後的聲音,只當石清妍動了怒。
“王妃……是小弟失言了。”餘問津說著,便示意餘思渡請罪。
餘思渡隔著屏風拱了拱手,便賭氣地耷拉著頭。
石清妍看著屏風後的人影子,眨了眨眼睛,暗道難怪楚靜徙不喜歡這餘家黃毛小子,便說道:“隨餘小弟如何說吧,我的病不在肌膚,在旁人看來我是好端端的。”說完,便哽咽了一聲,喉嚨裡又發出些許嗚咽,瞧見沉水呆呆地看她,便衝沉水抿嘴一笑。
餘思渡原本因楚靜喬昏厥義憤填膺,看在往日一同長大的份上要勸說石清妍“棄惡從善”,此時聽石清妍哽咽了,那義憤還在,但想著不能欺辱弱女子,便住了口。
餘問津眉頭蹙了蹙,便低了頭不言語。
“靜喬這孩子性子乖張的很,平日裡又愛頂撞我,害得我這病好了又犯,總沒有個消停的時候。”
餘思渡聽石清妍惡人先告狀,方才壓下的火氣又上來,直言道:“王妃……”
餘問津忙拉住餘思渡,說道:“這是王妃的家事,下臣不敢過問。”說著,握著餘思渡的手又用了用力。
餘思渡見此,便強壓住憤怒低了頭。
石清妍說道:“如此就好,不知耿大人要見本王妃做什麼?耿大人有空不如去見一見王爺。”
耿奇聲一怔,忙道:“下人說王爺並不在府中,且方才郡主生辰宴上,王爺也不見蹤影。下臣恰有要事要與王爺相商,卻尋不到王爺身影,還請王妃給下臣指引一番。”
石清妍笑道:“王爺不就在西院嘛,耿大人叫人替你通傳就是了。只是這西院在後院中,耿大人不好從後院中穿過,還該從王府外面繞行。”
耿奇聲忙道:“多謝王妃。”
“既然如此,耿大人餘少爺們就先去吧。”
耿奇聲此行是為了半真半假地替楚靜喬打抱不平,畢竟石清妍如此“欺人太甚”,未免有些打了他這舅舅的臉;早先石清妍有意提起錦王的事想岔開話題,自己不能遂了她的心思,於是又說道:“王妃,下臣此來還為了郡主,郡主在先帝膝下教養長大,又深得陛下、太后寵愛,不曾受過半點委屈,今日瞧見郡主憔悴的很,不知這是什麼緣故?”
“……耿大人也要來管我們的家事?”
耿奇聲忙道:“下臣不敢,只是郡主畢竟是亡妹留下唯一骨血,下臣若不關心他,便妄為人兄。”
石清妍笑道:“耿大人若當真關心郡主,便帶了郡主回京吧。罷了,本王妃乏了,耿大人輕便吧。”
耿奇聲、餘問津、餘思渡三人答應了,便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餘思渡嘀咕道:“這王妃好會惺惺作態,我當真以為她哭了……”
餘問津瞪了餘思渡一眼,便對耿奇聲笑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