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沉吟一番,心知這庵堂裡頭安插不得侍衛,自己的侍衛也是多留在這尼姑庵的外頭,若叫錦王府的侍妾們進來,人多眼雜,她要偷龍轉鳳換了孩子,定會被人瞧出破綻,“鍾妹妹,請你替我問一問王爺,這等事,我做不得主。”
“是。”鍾側妃一夜間從姑娘家變成侍妾,如今像個丫頭一般引著石漠風進出瑞王妃的禪房,心裡終於明白了為何楚靜喬敢那般小看她,也明白了楚恆為何不將她介紹給楚靜喬,即便楚恆面上多敬重她,終歸是將她當做低人一等的侍妾看待。此時聽得瑞王妃吩咐,也溫順地答應了,出去替瑞王妃問了一回,回來後說道:“王爺說,既然有人要陪王妃一同禮佛,王妃就留下他們吧。”
瑞王妃一怔,萬萬想不到楚恆會答應這事,這事雖看似不痛不癢,但終歸叫人心裡不舒坦,心道自己該過些時日,就將又有身孕的事告訴……不,若告訴了楚恆,以他的性子,定會多派了人過來保護伺候她,到時候她又難以行事。
“瑞王妃,學生告退。”石漠風又拱手低頭道,心道他寧願隨著石將軍去戰場,也不樂意與這些女人針鋒相對,石清妍、瑞王妃,當真個個都難纏的很。
鍾側妃忙又領著石漠風出去。
“石少爺,石將軍那邊還好吧?我在燕回關也見過打仗是什麼模樣,若是能用我這螻蟻之命換得天下太平,我死也願意。”鍾側妃覺得自己若不開口說句話,就當真被石漠風當做伺候人的丫頭用了。
石漠風笑道:“多日不曾與父親書信來往,我也不知那邊如何。”說完,看見自己方才放在臺階上的紅杏還在,就撿起那紅杏拿在手上。
“石少爺要拿了這杏花送人?”
“嗯,家裡沒過門的娘子、岳丈岳母也隨著我來中洲府了。”石漠風手裡拿著杏花,心道用石清妍的原話說,就是隻費個過來的車錢,就能多帶了人在瑞王府白吃白喝白玩,而且他也有心要避開葉家人,並非他優柔寡斷,喜歡拖泥帶水,而是那葉家人當真臉皮奇厚,可恨的很,叫人不作弄他們一番就一口惡氣難以嚥下。
石漠風瞧見前頭餘大將軍也進了院子,便對鍾側妃說道:“側妃還是先去陪著王妃吧,這邊王爺有大事要辦。”
鍾側妃心知石漠風好意,便停下腳步,隱隱有些羨慕能夠光明正大與男子們商議大事的楚靜喬,瞧見園子裡四處種著杏花,心道該叫瑞王妃明白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她院子裡的花是誰都能採摘的,“剪幾枝開的好的杏花,拿回府裡送人。”
“是。”鍾側妃的陪嫁丫頭答應道,巴不得替鍾側妃做些事給瑞王妃來個下馬威。
石漠風見楚恆、餘大將軍、楚靜喬幾人站在幾株杏花下說事,待要靠近,又被人攔住。
餘家兄弟一同隨著他遠遠地站住看那邊杏樹下的幾人。
“大哥,我留下就算了,憑什麼姓何的探花郎能去聽,你不能?”餘思渡不解道,在他心裡餘問津是比得上何探花的。
“這聽與不聽,是按資歷來的,跟智慧、才華沒有關係。”石漠風開解餘思渡,也開解自己。
餘問津卻沒有言語,眼睜睜地瞧著那探花郎緊挨著楚靜喬站著,暗道自己定要拜了賀蘭辭為師不可,不然只怕他這輩子也比不上何家探花郎,如今自己慶幸的,只能是楚靜喬心中,探花郎只是她乾爹的弟弟罷了。
那邊杏花樹下,不時有或深紅或淺白杏花飄落。
“王爺,瑞王妃追殺郡主,這事還了得了?如今雖打著仗,但皇帝還是管事的,一道摺子上去,人證物證確鑿,瑞王妃……王爺總該為兩位小公子考慮吧?”餘大將軍以己度人,心道自己為餘思渡連公主也顧不得了,這瑞王當也是如此。
楚恆心裡果然怕瑞王妃連累了楚颯楓、楚颯楊,送他們去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