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的了,只是沒啥意思。”耿業有些賣弄地說道,“等甘棠被趕出了那院子後,她一朵嬌花先被顧漫之摧殘,心裡自覺不再純淨,配不上賀蘭道長,於是便要自尋短見……”
“咳咳。”眾多知情的人不由地或拿了帕子或捧了茶盞遮住嘴,一一心道肯定又沒死成。
“你揀著沒意思的來說。”賀蘭淳說道,暗道這廝以為沒趣味的事,定然才是要緊的關鍵之處。
耿業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這群人來聽他說話的人要聽的內容跟太后要聽的大不相同,不敢不說,又委實打不起精神來,就有氣無力地說道:“萬幸甘姑娘被朱家夫人撞見,被朱家夫人救下來,朱家夫人聽說她是甘康之女,就叫朱老爺來,朱老爺說甘康乃是賀蘭家子孫的老師,為教導賀蘭辭嘔心瀝血,合該送到賀蘭家去,於是朱家人立時將甘棠送到了賀蘭家大門外。又有人說起甘棠對賀蘭道長痴情一片,又有人提起賀蘭家老祖宗原是說過要給賀蘭道長、甘棠許親,甘棠才回京的。說了半日,最後大傢伙都說甘棠跟賀蘭道長在甘康臨終前就定下了親,後是賀蘭家勢利眼,不肯認了那親事。如今又因家裡頭老祖宗跟賀蘭大人起了爭執,哄了甘棠來,欺負人家爛漫不通俗務……”
“……然後呢?”賀蘭淳愕然,心想哪裡會有這麼巧的事,只是這朱家也是賀蘭家的姻親,原本瞧著朱家是不插手賀蘭家族長人選一事的,如今看來,利之所趨下,這朱家也站到老二那邊去了。心中冷笑,暗道也好,正好借了耿業的長舌,清楚明白地看清楚那些人是要捨去的。
“然後賀蘭家礙於情面,賀蘭家老祖宗叫一個管事接了人進府,給甘棠調養兩日。因賀蘭家鬧著叫賀蘭道長跟甘棠成親的事動靜很大,賀蘭家老祖宗心煩,就眼不見為淨地叫人將甘棠送到顧漫之那邊去了。”耿業怏怏地說道,心道賀蘭家人從上到下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然後呢?”何必問問道,心說甘康臨死前可是將甘棠許給他的,且一樣是學生,怎地甘棠不去何家?心裡滿滿的都是無奈,才狐疑賀蘭家老祖宗礙於賀蘭淳會將甘棠悄悄地弄死,隨即又想甘棠這動靜太大了,賀蘭家老祖宗才不會做下這事。
“沒然後了……原本有然後的,但是太后又叫我來益陽府送懿旨。”耿業眼巴巴地瞅著楚律。
賀蘭淳站了起來,對耿業說道:“耿篾片,你隨著我來。”
耿業忙起身,訕笑道:“賀蘭大人,姑姑、姑丈還在……”這二人才是他要討好的人,其他人不過是點綴罷了。
“好孩子,你先去,有空再跟姑姑說話。”隔著屏風石清妍說道。
這耿業比石清妍還大上一歲有餘,聽石清妍這般說,臉皮很厚地答應道:“那外甥就過兩日再尋姑姑說話了。”
“王爺,老夫告辭。”
“賀蘭大人請。”楚律、何必問等人拱手相送道,目送了賀蘭淳領著一肚子陰私的耿業走了,餘下幾人少不得要評價一下方才的事。
“這顧漫之果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楚律這話有些輕描淡寫,回憶往日,甘棠何等的痴情孤高,如今竟會淪落成泥;不過可喜的是,聽了耿篾片一席話,他越發放心賀蘭淳了,賀蘭家這個模樣,賀蘭淳更要借了亙州府祛除賀蘭家的糟粕。
何必問搖頭苦笑道:“這事不知如何收場,顧漫之顯然是並未與他夫人和離的,此時他還是有婦之夫。”
“甘姑娘可會回了益陽城?”比起為甘棠惋惜的楚律、何必問,與甘棠十分生疏的石漠風一言點醒夢中人,叫其他人心裡一揪。
何必問、楚律甚至石清妍、孫蘭芝俱在想這才是眼下該擔心的事,甘棠在京城再如何,總跟他們沒關係,若是回來了……
“都散了吧,颯楓,日後不可再跟過來聽這等事,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