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庭猛士神色安然地聽他們說,聽他們說了半天,就說道:“瞧吧瞧吧,下了戰書都能找錯人吵架,都這樣了,還說不是習慣走歪門邪道的人。
“你胡言亂語,我家有娘娘之前就是世代功勳。”一少爺驕傲地說道。
“那有娘娘之後呢?有沒有靠裙帶?”耿業十分機靈地擠兌道。
“那是皇恩浩蕩,是陛下器重我們楊家。”那少爺不服氣地說道。
“走,去酒樓裡說吧,昨兒個砸了人家的場子,今日要補回來才是。”婉約派猛士十分體貼地說道,瞥了眼路邊的賣糕人,心道錦王爺膽子可真大,這要是皇帝又來了……才想著,又向酒樓內看去,就見一貴公子穿著水綠長袍,也拿了扇子遮住臉孔,看過去,那公子身形恰就是楚徊的,心又漏跳了一下,暗道今日楚徊也來“喬裝打扮”?也為了“喬裝打扮”沒領常帶著的侍衛?
婉約派猛士與其他三個西院猛士不露聲色地看了眼喬裝成紈絝子弟的楚徊,楚徊卻眯著眼記恨地看向那據說是耿業的人影,這邊的子弟認識他的多了,未免叫人認出來,他只能這麼半遮著臉,不敢湊近。
話說昨晚上其他老頭都抓住了,獨有一個頭頭聶老頭不知所蹤,楚徊還是敬重聶老頭的,他的本意是想勸說得聶老頭回頭是岸,若聶老頭實在冥頑不靈,再斬草除根,畢竟,二王造反、錦衣衛大亂,眼下再叫人知道幾個大儒也開始造反,他這皇帝未免做得太不讓人心服口服了。是以,不管今日聶老頭有多大錯,他都打定了主意要不走漏風聲地處置這事。於是,楚徊便叫人不驚動百姓地暗中將聶家人監視起來,再去抓聶老頭。
此外,聶老頭昨晚上是被何家人相助從這酒樓暗門裡放出去的,於是他昨晚上就想叫人來此明察暗訪,誰知今早上有屬下跟他回說今日一群飽食終日無所事事的公子哥要在酒樓裡論戰,於是他料想何必問、石清妍也要過來,暗中指點耿業——在他心裡,石清妍來了京城之後,京城裡的所有亂子都是石清妍搗的鬼,於是他早早結束今日早朝,便趕來過來聽耿業那混賬嘴裡能有多少大逆不道的話。
楚徊半遮著臉,等耿業等子弟進了酒樓,便慢慢地跟了進去。
楚律原沒留意到楚徊,誰知忽地聽蘊庭猛士的堂弟過來對同伴賀蘭軼、大永候府小公子說道:“那個彷彿是陛下,我去石家打架的時候見過他。”見的那一次只匆匆掃了一眼,怎會認出楚徊來?是以,他這話是假的,若不是蘊庭猛士說,他還不知道呢。
“……也有可能是瑞王。”楚律壞心眼地壓低聲音說道,淡淡地掃了眼自己的二女婿,心道還是他有眼光,看二女婿的同伴,就知道他這二女婿不是個沒用的。
“誰?誰在說話?”大永候府的小公子扭頭問,只瞧見身後是一群尋常百姓,料想他們沒怎麼見過皇帝、瑞王,就定當不是他們說的,於是又轉過頭去。
“今兒個十六,過年後開朝第一天,陛下能這麼快下朝?那定然就是瑞王爺了。瑞王爺跟陛下可是長得十分相像呢。”賀蘭軼點頭說道,有句話叫做唯恐天下不亂,他知道楚徊的眼睛壞了,看人要眯著眼睛,因此心裡就斷定那個是楚徊了,又覺得如今兵荒馬亂,瑞王怎會沒事來京城,“瑞王跟瑞王妃最是夫妻情深,莫不是瑞王爺來偷偷看瑞王妃?”
蘊庭猛士的堂弟見自己將話依著蘊庭猛士的交代捎到了,就忙折回酒樓裡看戲。
“那瑞王來這酒樓做什麼?”大永候府小公子問,因來遲了,沒佔到座位,只能在外頭站站,換家茶樓等人來說今兒個誰勝誰負,岳丈家這麼多事,叫他這心裡顫顫的,又有點想去大展宏圖……
“聽說昨晚上陛下就來過這酒樓,領了水家公子走了。我伯祖父跟水公子有些交情,今早上聽人說水公子昨晚上走了就沒回家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