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綰綰,牢牢記住了當初那不給她臉的西院猛士,為那西院猛士的多才多藝暗中驚歎,卻又惋惜那西院猛士不如賀蘭軼身份尊貴;比如何家老太爺、老爺們以及賀蘭淳、石老將軍,便是樂得去看後生們比試文采,慨嘆一句英雄輩出;比如被眾人遺忘了的廣陵候夫人肖氏,默默地坐在船艙中,每每因外頭的聲音響起先帝來;至於楚律,楚律是一邊激動地想益陽府得了大批人才,一邊悻悻地為自己不能拋頭露面將西院猛士們比下去暗自抱憾……
如此幾日,西院猛士們也算收貨頗多。祈年也看泠月猛士那張病弱的臉順眼了,彼此有了些情意;溯文猛士、舒雋猛士等經過一番廣撒網,雖媳婦沒撈到,但是看他們順眼的丈母孃倒是撈到了一堆。
夏日的熱情渲染著每一個人,終於一直看戲的,如楚律,一直表演的,如西院猛士,迎來了當頭一盆冷水。
“……王妃,婢妾想嫁給耿大才子。”素來最靦腆的蕭纖妤出乎所有人預料地先開口求嫁。
蕭家人也見識到錦王妃是什麼人了,心知聶老頭在京城敢鬧著廢除妃嬪,那到了益陽府地上,什麼側妃庶妃都當是沒有的了,既然如此,與其叫姑娘丟人地給人做姨娘,不如一樣丟個人,叫姑娘改嫁;這改嫁的人選嘛,依著吳佩依的例子,就嫁個門戶低的,叫姑娘過自在日子;但嫁個工匠總是不好聽,不如嫁給耿業,耿業家人全部流放了,耿業就如同個上門女婿一般,一則耿業嫌棄不了蕭纖妤,姑娘吃不了虧;二則他不還有個才子的名聲嘛,這說出來名聲多好聽。
“你是心甘情願的嗎?”石清妍問道,身邊坐著的董淑君、樓晚華、竇玉芬紛紛睜大眼睛,不約而同地想蕭纖妤這麼靦腆,這麼斯文,一看就是滿身書香氣的淑女,怎會看上耿業?
“婢妾是心甘情願的。大才子他心細,體貼,又會說話,如此也不寂寞。”蕭纖妤真心實意地說道,再也不曾遇到過像耿業這樣體貼的男人了,一點架子沒有,人還風趣。
“當真?”
“當真。”蕭纖妤鄭重地說道,因其他人看她,便略紅了臉,“父親母親叫婢妾來問問王妃的意思,王妃若是樂意做媒自是最好。”
可是耿篾片還覬覦他們家白菜呢,石清妍心道,忙道:“這事我不好做媒,不如你們家請人跟小篾片說說,如今他無依無靠,最是想找個家人有個安慰的時候,想來,應當沒多大問題。”
“王妃,這可不成,蕭姨娘太斯文了,一看就跟小篾片過不到一塊去。婢妾乃是粗人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筐,又愛說人閒話,又沒進取心,為人憊懶,跟小篾片正好湊一對。雖說婢妾年紀大了一些,可是蕭姨娘歲數也不小,她能嫁,我就不能?”竇玉芬漲紅了臉說道,雖還沒跟竇家人說,但這畢竟是自己一輩子的事,守活寡這等事早先下定了決心是為了孝心,如今為了自己後半輩子後悔,誰也說不得她什麼;小篾片雖比她們年紀小,但好男人不多,何必因計較年紀攔著自己嫁給好人。
“你們……”石清妍扭頭看向董淑君、樓晚華,如今楚律放過樓家,不再提早先樓家擅自領兵到益陽府南邊的事,樓晚華對楚律也感激的很,只是她顧慮重重,比不得竇玉芬、蕭纖妤,是以便不出聲;董淑君孃家有孝,沒臉跟孃家人提改嫁之事,因此也不做聲。
樓晚華見沒人說話,只能大著膽子開口了:“王妃,小篾片他在蕭家姑娘、何家姑娘、賀蘭家姑娘……所有姑娘心裡,是個出口成章,不畏強權,為民做主,敢作敢為的俠義之士,不知誰從小篾片在市井街頭鬧著要廢妃嬪話裡的杜撰出小篾片忠貞不輸於石家漠風少爺,於是乎……”
“於是乎人人都想嫁小篾片?”石清妍訝異道,心想那麼個慣會鬥雞遛狗、尋花問柳的主,竟然翻身了。
“是。”樓晚華代替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