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紅妝。”司徒靈見何必問不住地挑眉,暗道何必問怕人將自己跟他湊一對,自己還怕旁人說她嫁不出去,見誰都賴上呢。說來她也尷尬的很,這個年紀了,若嫁門當戶對的,定要嫁個鰥夫,那鰥夫家裡少不得姨娘侍妾、繼子繼女無數,過了門就是一堆麻煩,她就算有石清妍那能耐,將麻煩擺平,也不樂意平白無故接手一堆麻煩,那還不如繼續小姑獨處得好。
司徒靈說出十里紅妝,楚律也不禁眨了下眼睛,見賢淑、賢惠、賀蘭欣、竇飛瓊、水無由、水無緣一群跑了進來,便握著最先跑到他身邊的賀蘭欣胖乎乎的肉手,對跑進來的眾人語重心長地說道:“嫁不出去,娶不著媳婦都是有原因的,你們這群小的將來千萬得想法子嫁出去、娶著媳婦。”
賀蘭欣睜大眼睛,笑嘻嘻地伸手指著那誰:“我爹說叫我娶不驚。”
那誰從何必問膝上跳下來,翻了個白眼。
“父王,走,賀蘭叔叔喊你蹴鞠去。”賢淑、賢惠說著,便拉楚律起來。
何必問也站了起來,“必問也去。”
“乾爹你別去了,賀蘭叔叔說你過去了,球踢不到就能將自己絆倒。”賢淑嫌棄地說著,就又拉著楚律走。
楚律見今日的事成不了了,就隨著一群大呼小叫的毛孩子向西院去踢球去。
何必問因賢淑的話有些尷尬,便搖頭嘆道:“一群只會動手動腳的粗魯漢子。”
石清妍笑道:“知己是說賢淑他們是粗魯漢子?”
何必問重新坐下,笑道:“知己何必踩必問的痛處,司徒姑娘,方才多有冒犯了。”
“我也有失言的地方。”司徒靈與何必問相視一笑,彼此都明白對方對方才楚律、石清妍兩口子拉媒的事不感興趣,於是何必問不再故作風流不羈,司徒靈也不像方才那麼警惕著不被人看輕。
“今日來見王妃,乃是有一件事要請王妃准許。甘姑娘早先在益陽府很有一些作為,”司徒靈慢慢地說道,甘棠名聲雖不好,且她辦那些事的銀子來路也是個迷,但不得不說她辦的還是好事,“半路荒廢了,未免太可惜了。是以,我想請王妃許我接著去辦那些事。再者說,如今出了家門替人紡紗織布的女子眾多,都是按照紡出的數目收工錢的,那些女子裡頭許多連數都數不清楚,平白無故地被人訛詐了許多,我想幫著她們一些,不教她們識字,先教她們識數。”
石清妍對何必問對視一眼,然後問道:“你真不打算嫁人了?”不想嫁人的人又多了一個?孫蘭芝、竇玉芬二女手上有銀子,是以決心瀟灑度過餘生,司徒靈這又是為了什麼?若是成過親再撿起甘棠撂下的挑子還無妨,如今她還沒成親呢,越是這樣,越難說到人家了。
“寧缺毋濫,要麼嫁個家裡姨娘兒女一堆的鰥夫,要麼偷偷摸摸給人做外室,還不如就找些事做,也不算荒廢了一輩子。”司徒靈說道,因不知石清妍對自己所說之事的態度,就很有些小心翼翼。
何必問很是贊成地說道:“司徒姑娘這話有道理的很,正該如此。不能因為咱們年紀大了,就不挑不揀的什麼人都要了。”
司徒靈深以為是地點頭。
石清妍在心裡嘖嘖了兩聲,這兩個嘴裡用“不挑不揀”貶低的,可就是他們自己兩個。
“司徒姑娘有心了,可惜你慢了一些,這些事我都吩咐人去做了。”石清妍含笑道。
司徒靈怔了怔,她離開益陽府有些日子了,還不知道這些事,思量一番,忙又道:“那新近有很多人得到封賞,他們必定要修建府邸。聽說王妃、何公子都在做生意,不知王妃、何公子可願做南疆花草的買賣?那些人家修園子,花草所需數目眾多……”
“司徒姑娘慢了一步,這生意必問與知己早已做了。”何必問心說司徒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