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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辭瞧見沉水跟著石清妍過來,便知這丫頭不是尋常丫頭,心知石清妍是怕他身上的味道的,於是便有意堵在門口,等著屋子裡那兩位出來。
不多時,果然聞到一陣香風襲來,隨即一道身影奔出險些撞在他身上,他還沒來得及避讓,就見此人已經推開頭上的兜帽吐了出來。
石清妍吐了兩口,猶自覺得難受,面前伸過來一隻如楚徊那般瑩白的手捏著一方鮫帕,只覺得一瞬間這手便將她身邊的汙濁之氣驅開,天地頓時清明,莫名地抬頭,抬頭看見一張將絡腮鬍子掛在肩膀上的臉,不由地又吐了。
賀蘭辭向後跳了一下,只覺得一雙杏仁眼憤恨地在自己眼前晃過,瞧著自己棉襖上的痕跡,笑道:“王妃這見面禮給的太重了,小道可不敢收。”
石清妍一邊吐著,一邊想這人有功夫將手弄乾淨還準備了帕子,怎不將自己的臉收拾收拾?
楚律走出來,伸手輕輕地拍在石清妍後背,很有些大仇得報的快感,安慰道:“王妃,裡頭那些皮毛新鮮的很,都是百年難得的,上至太后,下至藩王妃,只有你一個人有。”
石清妍想起那血淋淋的沒鞣製過的皮毛的味道,忍不住胃裡又泛酸,拿了袖子擦了下嘴,憤憤地看了眼楚律,心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王妃自己才剛還覺得他順眼了呢,秉著呼吸扭頭越過賀蘭辭向西院大門走去。
楚律負著手看著石清妍難得地狼狽逃竄,勾著嘴角說道:“本王早就想教訓她了。”
“小道也是。”賀蘭辭瞅著石清妍氣急敗壞不時停下吐酸水的身影,笑眯眯地介面道,方才看楚律那親暱的動作,便知這位王妃比耿氏更得楚律待見。
楚律一怔,疑心賀蘭辭是聽說甘棠之前跟石清妍的過節才說這話,於是試探道:“你當是才回來的吧?”
賀蘭辭袖著手,笑道:“是呢,才回來。王爺若不說小道還以為這位是喬郡主呢,太年輕的女人沒味道,看人的眼神太厲了,不教訓不成。”說著,嘖嘖了兩聲。
楚律不由地後悔沒攔著石清妍,暗道往日裡總是她對別人評頭論足,如今該叫她聽一聽賀蘭辭說她沒味道的話。這般想著,又覺賀蘭辭定是心裡只有甘棠,才會看什麼女人都沒味道,瞄了眼石清妍在賀蘭辭身上留下的痕跡,不由地想這怎會是沒味道?
“幾位辛苦了,先歇息吧。”楚律說道。
“多謝王爺關心,卑職並不辛苦。”眾人說道。
楚律鄭重地拱了拱手,瞧見翠墨過來說話,便略點了頭由著他說。
翠墨過來後,說道:“熱水馬上就好,還有驅蟲的草藥也尋來了,新的棉衣等也準備好了,諸位先洗了澡,再吃了飯菜吧。”
“還是王爺貼心,卑職們早就想痛快地洗一下了。”眾人中的一個說道,伸手在領子裡抓了抓,似乎摸出來什麼,又丟在一旁雪地上。
翠墨吞了口口水,心道明兒個錦王府裡那些養尊處優的女人該不會從自己頭上摸出蝨子來吧?
楚律因賀蘭辭回來了,心情大好,對翠墨笑道:“你小子想的倒是周全。”
翠墨忙道:“是沉水姐姐吩咐的。”
楚律心道叫個丫頭來也好,對賀蘭辭等人說道:“先洗漱了再說話吧。”
賀蘭辭雖不介意身上的臭氣,但也知楚律未必不介意,況且將身上的活物傳到楚律身上也不好,於是笑嘻嘻地答應著,便吆三喝六地領著一群大漢去洗漱。
楚律在這西院裡等了一會子,又換了一間屋子,去看賀蘭辭從關外劫來的金銀,看著一堆金子堆在一起,心道且用這金子換得一時太平。出來後,又因未見司徒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