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誰呢,偽君子。”
馮國璋也不是好惹的,當即罵了回去,而且段祺瑞只是輕聲嘀咕了一句,但是馮國璋可是喊出來的,若非這是袁大頭的書房,說不定直接摔杯子都有可能。
“兩位,都消停消停吧,沒看大人正愁著呢嘛。”
王士珍笑了笑,出來做和事佬,“王龍”一生最大的“長處”,就在於不樹敵,不露鋒芒,又是看似唯唯諾諾,也從不疾言厲色,,這就是“王龍”王士珍。
王士珍一開口,段祺瑞也不好不給面子,當然,主要是不想當著袁大頭的面,同馮國璋計較,於是拱了拱手,對著袁大頭言道:“要我說,大人也沒什麼好發愁的,德國人,我還是瞭解一點的,他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咱們山東可是加入了東南互保,老佛爺宣戰的時候,我們還在鎮壓義和團,青島,更是在我們的保護下,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德國人應該幹不出這種事情。”
“嘿嘿,那可難說,洋鬼子向來只看重利益,山東可是富庶之地,尤其是在咱們大人這一年的治理之下,又沒有受到義和團運動的波及,德軍在這裡搜刮一遍,指定要比在直隸強,而且,德國人一向認為他們的租借地青島太小,若是藉助這次機會,趁機將整個登州(現煙臺和威海)都佔了,這麼一來整個山東半島可不就成了德國的地盤嘛,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可不小。”馮國璋也直言道,雖然同段祺瑞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但是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馮國璋說完,袁大頭的視線終於從窗外轉移到了屋內,掃了一眼段祺瑞和馮國璋,臉上也是不喜不悲,手下不睦,有好也有壞,主要看自己怎麼駕馭,搖了搖頭,又看向了王士珍,道:“聘卿,你怎麼看?”
“我覺得華甫和芝泉所言,皆有其道理。”
王士珍說到這裡,本不想接著說下去的,畢竟事情沒有發生之前,的確是什麼可能性都有,自己若是非要說出自己的觀點,勢必又要得罪馮國璋和段祺瑞之間一人,不過一看到袁大頭緊盯著自己,顯然是在等自己的下文,於是暗中苦笑了一下道:“其實,按照我的想法是,不論德軍如何做,咱們最好都觀望之,而且,若是德軍無意在山東,而只是借到而行的話,我想,我們還需要做好各種保障工作,以防德軍藉機鬧事。”
“這是何道理,難道德軍真要強佔登州,咱們也聽之任之?”馮國璋有些不滿道:“咱們小站練兵至今,練成陸軍精銳至今已達萬餘人,即便不敵德軍又如何,難道還不敢一戰?”
聽到馮國璋這個不經過大腦的混賬話,老袁差點沒罵出聲來,小站練兵那是他老袁人生的轉折點,小站練兵七千餘新軍,那是他老袁的本錢,好不容易將這些新軍弄到山東來,馮狗居然嚷嚷著拿去同德軍拼,萬一拼掉了這點家底,怎麼辦,這年頭,手裡沒兵沒槍,你就是個總督又如何,誰鳥你啊?
當然,有些話袁大頭也不好說,畢竟人家馮狗說的話,還是很有民族氣節的,不戰而退,直接讓出疆土,這話要是傳出去,那老袁的前途,估計也就止步於此了,所以,袁大頭只能夠裝作沒聽到,當然,目光卻是落向了王士珍。
對於老袁的眼神,王士珍自然是心領神會,於是同馮國璋解釋道:“老馮啊,話不能這麼說啊,咱們的主力部隊都在直隸和山東交接地帶駐紮,在登州那邊也沒什麼兵力,若是德軍真要強佔,那也只能是事後再去交涉啊。”
八國聯軍攻打燕京之後,各國部隊便在燕京周邊橫行,若非黑龍軍的憑空出現,讓沙俄牽頭,使得各國提前停火,那麼各國的“討伐隊”討伐的範圍肯定會不斷向外擴張,而山東濟南府同直隸可有不少地方交界,為了以防各**隊誤傷,袁世凱自然是要將主要兵力,佈置到直隸山東交接地區去。
所以,在登州那邊,的確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