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嶽維華的稱呼,已經有老闆變成了先生,可見鄭士良對於嶽維華剛剛那番話有多推崇,要知道,能被鄭士良稱之為先生的,可就只有那位孫先生啊。
“先生不敢當。”嶽維華客套了一句後,隨機道:“貴軍從三洲田打響了革命第一槍,原本你們的發展方向,應該是本著廣州去的,不知為何突然轉向了東北方向,莫非貴軍是打算前往福建廈門一帶?”
若是,在未進行剛剛革命之討論前,嶽維華問出這番話,只怕鄭士良會懷疑嶽維華是不是清軍的探子,但是現在,鄭士良只會講嶽維華,當成是關注起義軍的同道中人,故而只是略一沉吟,便直言道:“實在是武器和糧餉出了問題,英國人出面干涉,孫先生籌集的糧餉和器械被擱置香港,無法運入廣州地界,無奈,只得將義軍往東北方向前去,期望進入東瀛勢力範圍,從而得到東瀛人的幫助。”
嶽維華點點頭,顯然同自己瞭解的那點歷史是吻合的,若是按照歷史軌跡走下去,那麼這支義軍,也就還有七八天的存在時間了,而這並不是嶽維華期望的,儘管這場起義有著那麼多缺點,甚至是嶽維華大力扶持,最終都有可能要慘淡收場,但是嶽維華還是打算,儘自己的能力,扭轉一下歷史的軌跡,至少讓這場起義持續的更久一些,鬧出的動靜更大一些,這樣一來,最起碼能夠讓革命之思潮傳播的更廣,為民眾思想的轉變,提供更加堅實的基礎。
“鄭司令,恕嶽某直言,東瀛人恐怕靠不住。”嶽維華直言道。
“哦,此話怎講?”鄭士良不解道。
因為目前孫先生就在寶島,並且孫先生已經同寶島東瀛總督兒玉源太郎見過面了,兒玉源太郎也答應了支援他的革命,否則,鄭士良也不會貿然改變策略,向著東北方向挺近。
“我知道現在孫先生就在寶島,恐怕還面見了兒玉源太郎,甚至還得到了他的親自許諾吧。”嶽維華笑笑道。
“你怎麼知道?”鄭士良有些驚愕,同時心中對於嶽維華的身份更加的疑惑了。
“呵呵,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好回答你,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嶽維華頓了頓,接著道:“目前東瀛國內派系鬥爭也挺激烈的,而最近東瀛貴族系領袖伊藤博文將會第四次擔任東瀛首相,而伊藤博文對於革命黨,可沒什麼好感,我想要不了幾日,兒玉源太郎恐怕就會出爾反爾。”
“這,不可能吧?”
鄭士良這下是真的有些驚慌失措了,若是如此的話,那麼向東北方向挺近,對於起義軍來說,恐怕就是滅頂之災,畢竟東北方向,山多地少,人煙稀少,又是長途跋涉,再加上後有追兵,前有阻擊,若是不能夠及時得到補充,那結果幾乎註定。
“可不可能,呵呵,當然,萬事都存在變數,不過,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鄭司令,這件事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嶽維華鄭重道。
“這,可如何是好?”鄭士良有些慌了,不過當他看他嶽維華鎮定自若的表情後,隨即拱手道:“還請嶽先生指教。”
“呵呵,指教不敢當,況且,我說的也是一種可能,當然,這種可能在發生之前,肯定是有種種跡象指明的,所以,鄭司令,不妨聯絡孫先生,讓孫先生多觀察,多瞭解,想來也能夠早日得到準確的訊息,這是其一。”
“其二,既然鄭司令舉棋不定,不妨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待變。”
鄭士良聽後卻是搖了搖頭:“聯絡孫先生不難,可是按兵不動,卻難啊,實不相瞞,目前起義軍的錢糧已經難以維持多久了,若是在一週內不能夠得到補給,恐怕起義軍就要斷糧了,此外,我們不動的話,後方的清軍可能就要圍堵過來了。”
“清軍追兵?”嶽維華笑了笑道:“據我所知,後方清軍主力部隊尚在集結之中吧,但是前面的淡水、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