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我肚子餓了。”日向雅微微一笑,仰頭看著他。
“哦……你等一下,我馬上……呃,義大利麵好不好?”他仍回不了神,下意識地問道。
“嗯。”
她笑著點點頭,率先走下樓梯。
廚房飄來意麵特有的香味,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黑暗裡月光照耀下庭院的景緻。幸好,家中三位大人都不在,不然讓他們也為我憂心,實在是我的罪過了。
洗完澡後,我首先打了電話給Dieter 哥哥。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詢問了我的狀況後叮囑我好好休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他問我是否通知爸媽來日本來一趟,我拒絕了。沒必要為這樣的小事兒讓爸媽擔心,還特意放下工作回來看我,反正我也沒有受到實質上的傷害。
掛了電話後,馬上接到跡部景吾的來電。和Dieter 哥哥一樣的關切詢問,一樣的閉口不談那些事,只說明日過來看望我。
體貼溫柔的話語,跡部景吾特有的安慰,讓我的心在這個夜晚變得暖起來。
說不害怕不憤恨,那是假的。此刻回想起那時整個人如墜地獄的絕望,滑過面板黏膩噁心的觸感,令人慾嘔的感受,我仍禁不住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駭然戰慄。
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把憋在胸腔的濁氣吐出來,側頭看向廚房,昏黃的燈光下,修長專注的身影投影在牆上,無端地驅散了心肺間的冷意,四肢百骸逐漸溫暖起來。
他以為掩飾得很好,其實那麼多年相知相伴,我又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他眼眸深處藏得極深的恐懼害怕。
當時獲救時我雖神智昏沉,眾人的神情舉動仍然看得清楚。更別提小光一直抱著我,他怒極的勃發氣勢,害怕而微微顫抖的雙手,緊緊環住我的臂膀肌肉緊繃,我都察覺到了。
他比我這個受害者還要擔驚受怕。
從噩夢中醒來,他溫言撫慰仍掩不住的後怕,加上浴室裡熱水澆頭而下,沖刷掉一身黏膩的汗水,彷彿也帶走了一切汙穢,我的情緒也漸漸鎮定下來。
只不過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兒,只不過這十幾年順風順水慣了,我並不是什麼溫室中的花朵,豈能因此沉淪,任由恐懼吞沒自己?讓真正關心愛護自己的親朋好友擔心?
我甚至不用自己出手,Dieter 哥哥和跡部景吾都會替我報仇,我也不會矯情地說自己的仇自己報,有那麼多關愛我的人,有他們的關心,足夠了。
再說了,帶隊的刑警就是手冢爺爺的徒弟,當年也曾一起在柔道道館接受爺爺的訓練,比我和小光大了十歲左右,我們叫他師兄,他對我們亦是疼愛非常,所以,我實在沒有必要再想著如何報仇,憑那個變態犯下的累累罪行,估計無期徒刑是最輕的懲罰了!
所以,在踏出浴室的第一步前,我就告訴自己,不要被心中的恐懼打倒,有時候,害怕危險的心理比危險本身還要可怕一萬倍。同理,只有無所畏懼,才能無憂無怖。
溫暖的燈光下,吃著香味撲鼻的義大利麵,我笑彎了眸子,對坐在對面不掩擔憂的小光露齒一笑:“很好吃,謝謝小光!”
幾天後,刑警師兄登門拜訪爺爺,把整件事來龍去脈交待清楚,並告訴我們那個變態的下場。
我不關心這個,只要知道有生之年不會再見到他,知道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下半生將永遠呆在監獄裡不能再作惡,這樣就夠了。
只是這件事也仍然留下了後遺症,Dieter 哥哥推遲了回國的日子,在日本多呆了好幾天,天天陪著我逛街,盡到了一個好哥哥的責任。只是小光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極不滿意我日日與Dieter 哥哥在一起而忽略他的行為;
爸爸媽媽不知道是不是彩菜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