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也是如同現在這樣地陰雨綿綿吧?季節剛步入了秋天,柔柔的秋雨,在那時,竟帶著些微的寒意。是身體的寒,還是心裡的寒呢?亦或是兩者皆有。
她永遠也忘不了,獨自坐在那僅有簡單的桌子及椅子的小房間中,那瘦骨嶙峋的身材,寒如冬雪的冰霜表情,以及充滿憤世嫉俗的雙眼。
魏曉燁不禁感嘆上天對這孩子的不公。實際16歲的他,卻因那瘦弱的身材,而看起來像是12、3歲般。
過去的遭遇,使得他對所有人充滿著極度不信任感,彷佛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敵人,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可以依靠,自己縮在一個黑色的空間之中,不許他人接近一絲一毫。
一個連神都不相信的孩子,不……並不是不相信神,而是懼怕神又奪走了自己心愛的東西,因為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於是,只好強迫自己拒絕相信神的存在。因為害怕,只好否定其存在。
因為心疼,所以讓她無法拋下這孩子不管。於是,魏曉燁充分發揮了不屈不撓的精神,但不管她再怎麼溫情以待,甚至連威脅都使出來了,柔情、強勢都得不到對方的回應。
對方在自己與別人之間,築起了一道厚實的牆,他將自己保護的太過頭了。那道牆,不打破,便無法讓這孩子脫離黑暗之中,步入充滿陽光的世界。
持續的努力了一年之久,漸漸地,她備感無力。直到,那場意外的發生……
一想起那場意外,魏曉燁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住地顫抖,到現在她依然非常的害怕。雖然是因為那場意外,才讓慕向月開啟了心扉,讓魏曉燁有機可趁,得以進駐他的心中,當然那無關於愛情,更準確地來說,那是一種親情。她將慕向月當成了自己的弟弟,而慕向月也把自己放在姊姊的定位上面。
但是她……寧願不要有那個意外發生。
「燁姊,怎麼了?」或許是察覺到對方的異樣,慕向月有些擔心的問。
慕向月的問話,驚醒了魏曉燁,急忙回道。「呃……沒事。」她不想要讓慕向月回想到以前的回憶,所以絕不能讓慕向月知道她方才所想的事。
望著魏曉燁慌亂的表情,慕向月也不多做追問,並不是不在意,只是既然燁姊不說的話,他再怎麼逼問也沒用,只能等她自己開口。慕向月偏過頭去,望著點點落在車窗上的雨滴,思緒不經意的又回到了昨晚。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慕月極力的剋制自己,緊咬住下唇,充滿血絲的雙眼,依然憤恨的瞪著問天寒。
「我說過了,路過嘛!」攤攤手,問天寒一臉暇意的走向來路。「既然這麼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你就放輕鬆一點,我又不會咬人,看看你可憐的嘴唇都快被你咬出血了,真是讓人心疼。」他回頭露出一臉心疼的表情,但對方似乎不怎麼捧場。
「………」慕月握緊的手,不住地顫抖,他剋制自己想揍向來人的念頭,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萬萬不是問天寒的對手,若是貿然行事,說不準會害了其他的隊友們,況且他身後還有個逐日追月,惹惱了他,一定會拖其他人下水的。
曾經為逐日追月會長的他,深知該公會的勢力,雖然並沒有遍及到整個晨星,但要讓一個人在這遊戲中待不下去,是輕而易舉之事。所以……他忍。
「啊!對了。」問天寒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轉過身來。「你的隊友似乎不知道你的身份,真是抱歉,剛不小心說出來了。」
慕月楞了一下,處在驚訝及憤怒之中的他,一時之間竟沒注意到問天寒方才透漏自己過去身份的事,他不敢看向其他人的臉。
「那就這樣了,後會有期,『逐日』。」問天寒在“逐日”二字加重了語氣,故意的心態顯而易見。隨後,他淡淡一笑,轉身走人,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