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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像被冰涼無溫的月光輕輕撫過。

安靜。

夜深人靜,孑然一人時,與冷月相伴,心思神志便無比凝定。向來都是他一個人,不論是最痛苦的時刻,還是最寂寞的時刻。這彷彿已經成為慣例,一切涉及自身的難題,向來不會向他人吐露,全部都是一個人默默地解決。

林海如如何,顏承舊如何,無法做出答覆。因為這已是超越他能力範圍的難題。又或許,不會有答覆的機會,也不會有回應的機會。

這一場戰役,不僅僅要面對著司徒一族,更要面對自己的憂鬱。司徒一族,尚可應對;而面對自己,實無把握。只有盡力做完既定的任務,若果能留下命來,到時再做煩惱好了。

自溪中上岸,擦乾,綰髮,著衣,蒙面,迅速而仔細地完成每一道環節,再次展開內視之術,前半夜紊亂的內息已經平定,似乎一切煩亂都不曾發生過,又恢復了平常的狀態。

昨夜終於順利探明司徒容及軍中所在,今日再去一看究竟。

卻於此時,風中傳來一聲隱約的曖昧嘆息。

梅若影凌眉一簇,心道可笑,莫非那司徒容及老兒真的是夜夜春宵?日前連續兩夜野合還嫌不夠盡興,今日又來?也不覺得今夜回南天,天潮地溼麼?

便改了主意,不再向營中,轉而向上風處潛去。

一路暢通無阻,似乎毫無異狀,就連前一夜在潛行路上碰到的種種厲害之極的迷藥幻藥仍然是層出不窮。那曖昧而惑人心智的呻吟也是越發的清晰了。

可似乎又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梅若影疑惑地停下腳步。

是了,好像少了兩個似乎有著偷窺癖的高手。

關於那兩個偷窺者,他剛開始也抱懷戒心。後來想想,無意間想起偉大領袖毛澤東同志曾說過的一句話:敵不動,我不動。既然對方似乎並無意打擾他監視司徒容及的舉動,又何苦多樹敵人呢,說不定還是懷有同一目標的同道中人,說不定還可以組成一個統一戰線的嘛。

便也沒有出手阻撓對方的行動。

今夜,那兩人去了哪裡呢?

梅若影疑心一起,停步匍匐於地,左右四顧,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就連時常跟隨於司徒榮及身側護衛的那名年輕人也不在四近。

再凝耳傾聽片刻,那呻吟之聲雖學得極像,卻毫無正行那事的情熱欲焚,反而從適才起變得暗含了幾分意帶邪惡的興味。

心臟突然狂跳,幾欲破胸而出,警兆陡然升起。不待空中那人襲來,雙手扶地一劃,身體帖服地面平平箭射而出,瞬息間已經翻轉仰面對天。

只見半空中一人斜斜向他適才所在之地如箭矢般射落,不想卻被他預先警覺,只能半空中換了身形,展開雙袖,徐徐降下。揹著月光展袖而降的身影,便如同夜空裡一隻黑色巨梟,衣袂隨擦身而過的氣流拂動,聲音卻彷彿被吸走了一般,沒有發出半分。此人正是聶憫,他一直隱藏於參天古木之上,居高臨下而觀,一待目標入彀,就如惡鷹撲食般撲擊而下。

而一直斷斷續續傳來的低吟淺呼恰於此時停了。梅若影暗道不好,情知自己今日是中了計,雙腳再蹬之下又滑出丈許,翻身便待落荒而逃。

憑空中突如其來的一聲冷笑,自發出呻吟的那處草叢中站起一人,悠悠笑道:〃還想逃麼?〃

原來此人正是司徒凝香。他與聶憫欲與同樣窺視在司徒榮及之側的黑衣人相見,再做探討,免得相互妨礙了彼此的事情。今夜拉扯著聶憫和林海如一起到此處設伏,不想司徒榮及今日並未出現,便由他〃勉為其難〃地上演了一出口技。

梅若影毫不理會,向前繼續躥出,殊不料又有一人從天而降阻於身前。

定睛看去,仍是與前兩人一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