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其實成功的機率很小很小,他身邊有華神醫,宮裡精通醫術的太醫又多得是,怎麼會輕易讓莊墨的徒弟把脈呢?
“準。”
半晌,逐堯皇開口說道,聲音彷彿雨滴,落在人的心上。
流蘇一聽,懵了一小會。
他……竟然同意了!
同意讓她為他把脈?!!
她整個人呆住,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皇上準了,還不快去!”直到莊墨催促,她才清醒了過來。
她深呼吸了一口,站了起來,朝十米開外,珠簾後面的那個男人走過去。
他白色的身影,俊逸非凡,連周圍的空氣都彌散著一股優雅。
流蘇每往前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心上。
( ) 流蘇每往前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心上。
越往前,心跳越發快。
從來也沒有想到,他門之間會走到這一步。
逐堯皇抬眼,看著這瘦弱的男子朝他走過來,果然如莊墨所說,他羞怯地不敢見人,一直看著自己的腳尖走路。
這當真是個天資聰穎,悟性極高的人麼?
終於,流蘇走到了珠簾外,她朝逐堯皇深深的鞠躬——
只隔著一道珠簾,她已經能感受到來自於他的獨特的王者霸氣,他便是這樣靜坐著,也散發著令人敬畏的尊貴之氣。
作為現代,流蘇知道,逐堯皇無論從哪一方面,幾乎都是帝王最佳代表。
她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用手指撩開一小道縫,逐堯皇將他的手伸了出來。
流蘇看著他的手,他的手很漂亮,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乾淨,有力。
給人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
只是,他的掌紋很亂。
流蘇突然間有種衝動,她想要握住這雙手,緊緊的握住,牢牢的握住,不鬆開。
“不要害怕,皇上準了呢。”
莊墨的聲音傳來,流蘇暗地裡呼了口氣,然後——
她伸出手,手指按在逐堯皇的手腕上,替他號脈。
她厚厚的頭髮將疤痕擋住了一些,又因為隔著珠簾以及光線的問題,那疤痕也看不太真切。
這一個多月,她隨莊墨學了不好醫學方面的知識,又日以繼夜地看了許多醫術,對望聞問切已經能夠簡單操作了。
但是,逐堯皇是她看的第一個物件。
兩人的手,透過號脈,終於又貼在了一起。
他的手,涼。
怎麼回事呢?他的手一直很溫暖,為何現在卻這麼冷?
她能感受到他的脈搏和心跳,他心跳好沉穩,脈搏的律動偏慢。
逐堯皇低頭,看了眼按在他手腕上的手,這隻手一點兒也不像是男人的手,手指很細很白,柔軟無骨,反而更像是女子的手。
就這樣,隔著一道珠簾。
相逢不相識,相見不相識。
心中無數澎湃,卻也無從道起。
明明心裡頭思念最深的那個人就在眼前,卻,只能裝啞巴,連一句話也不能說。
其實,她來,只想跟他說一句,好好保重。僅此而已。
如果不是拼命忍著,眼淚恐怕已經決堤。
“如何?”
良久,逐堯皇開口問道。
流蘇看了看他的手腕,然後慢慢鬆開了手,逐堯皇將手收了回去。
“……”
流蘇點了點頭,表示他身體暫時無礙。
“退下吧。”
他抬了抬手——
流蘇施了個禮。
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去。
轉身的剎那,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