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雪映照著城牆下堆積如山的屍體,逐冥冽立於城牆上,披著玄黑色披風,手中握著一支玉簫,一
雙冰眸散發著駭人的冷意。
他深深凝望著曜京的方向……
流蘇啊流蘇,這回,你該來了吧。
諾敏站在他的身後,她冷,渾身發抖,雖然是蒙古格格,還曾經領兵打仗,也知道戰爭的殘酷,必有人
為此喪生。
可是,逐冥冽的做法卻……卻天理難容,他似乎並沒有將逐野瞳當做真正的敵人,休戰撤軍之後,他變
成了一個人人聞之色變的大暴君。
他這麼瘋狂,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吧。
他真的好可怕,她望著他漸漸融化在夜色中的冷硬身影,突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逐冥冽緩緩地轉過身來,看著哭泣的諾敏——
“怕了?”
“我怕了,我琪琪格。諾敏以前從來沒有怕過誰,我領兵打仗我也不怕,可是我承認,我真的怕了,我
很怕你,你像一個隨時會吃人的魔鬼,讓我渾身瑟瑟發抖,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可怕的人。”
“魔鬼?”逐冥冽聽了,笑了,笑的如同罌粟,美,卻有毒,令人迷失,“你客氣了。”
“為什麼?”諾敏的眼淚越來越多,她為那些慘死的人們而哭泣,也為逐冥冽而哭泣,“你為什麼非要
用這樣的方式去爭奪你愛的人。”
“因為我要娶她,我要她做我的女人,為我生孩子!”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她即使人到了你的身邊,心……卻會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她會恨你…
…”
“恨,總比不愛不在乎好。我不允許她不想我……”
逐冥冽彷如來自地獄的撒旦。
諾敏雙膝跪下,匍匐在地上,為城牆下的冤魂祈福,但願他們不要做孤魂野鬼。
“報!”
這時候遠遠的,一批快馬疾馳而來,一直飛奔到城門口,匆匆下馬,跪到在地,大聲說道——
“四爺,京城傳來的訊息,皇后娘娘親自率領了二十萬大軍,正朝寥城趕來。”
逐冥冽聽了,臉上的笑容慢慢放大——
“流蘇,你終於來了。”
跪在地上祈福的諾敏頓時一愣,不自覺喃喃地說道,“流蘇?原來是她。逐冥冽為之瘋的女人,竟是流
蘇……”
“你也認識流蘇?”
逐冥冽看了看地上的諾敏,說道。
諾敏聽了,猛地抬起頭來,頓時才猛然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如此暴露她和流蘇的關係,只怕他對
她的威脅,又多了她這個籌碼。
思及此,她連忙搖頭,“不不不,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們日曜王朝的皇后呢?”
逐冥冽回過頭去,說道,“蒙古格格,你等著和你的哲別見面吧。”
不知為何,諾敏聽了這話,心被懸掛了起來。
一種不祥的預感,掠上心頭。
*。
這是男兒的世界,身後,重巒疊嶂,萬里山河,三十萬大軍,氣勢威嚴,呼聲震天。
逐野瞳一襲火紅色戰袍,立於白色駿馬之上,將這雪白的天地點綴地多了幾分火熱。
而他身旁的棕紅色駿馬上,一個柔弱的女人,身披白色毛裘,手持韁繩,點綴著這滿是男人的世界。
逐野瞳扭轉頭看著她,說道,“你還是聽我的話,回去。”
“不,若我回去,這仗便會無休止地打下去,無辜死去的人,也會越來越多。我是日曜的皇后,有責任
制止這一切。況且,這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