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讓他進來,她頭很暈,「謝謝。」
路一陽及時扶住她,「你身上怎麼這麼燙?不是說吃藥了嗎?」
「可能藥效還沒開始。」
路一陽探探她的額頭,「不行,得去醫院。」
許盈只覺眩暈,慢慢地沒了意識。
路一陽趕緊抱她下樓。
小區樓下,黑色的車子裡,周衍看到路一陽將許盈扶進了車子裡,眼瞼開合一下,車子跟了上去。
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掛上點滴,路一陽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弛。
同時他慶幸還好他去了她家,不然她一個人睡在家裡不知道會燒成什麼樣。
給她掖了掖被子,路一陽被醫生叫走。
周衍悄無聲息地靠近病床。
病床上的人呼吸微弱,慘白的臉色如同要和病床融為一體。
藥瓶裡的水一滴一滴流入管道里,輸入她的冒著青藍色血管的手背裡。
泛白乾裂的嘴唇裡忽然溢位悶哼,她低低地抽泣起來。
她似乎是夢到了什麼,眉間糾結,淚水越來越多,仿若在無盡的哀傷與痛苦裡掙扎。
忽然她翻胳膊,輸液管歪了歪。他下意識摁住她的手腕,不讓針管挪位。
她卻順勢抓住他的手,指甲深深陷在他掌心裡。她狠狠地抓著他,不停地流淚。
手心指甲刺出血來,周衍卻彷彿感覺不到手心的疼痛。他直直地低視著無聲流淚的許盈。
整個空間慢慢虛化,最後只剩下她清晰的臉。
他神色略微渙散,模糊而強勢的東西從被劃傷的掌心蔓延開來,沿著每一寸筋骨,每一寸血肉,織成一張網,纏住了他。
路一陽返回病房,發現許盈臉上有淚痕,他連忙給她擦淚,她忽然睜眼。
「姐姐你醒了!」
許盈意識逐漸清明,她反應遲鈍地抹頰邊的淚,「我在醫院?」
「對,你發高燒了。」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
「對,還好我去你家了,不然你在家暈過去都沒人知道。」
許盈扶住還有些昏沉的腦袋,「謝謝你。」
路一陽問:「你早上吃了東西嗎?餓不餓,我給去你買吃的。」現在都十點多了,她病著估計也沒吃早飯。
許盈還暈著,有點想吐,「不餓。」
「那你喝點水。」
許盈舔舔枯白的唇瓣,「好。」
路一陽扶著許盈,給她餵了水。
等許盈重新躺下,他說:「這麼熱的天,你怎麼弄感冒了。」
思及昨夜汗濕的身體,涼沁的空調風,還有踢到床下的毯子,她說:「沒蓋好被子,空調開得低。」
「以後得小心點。」路一陽滿臉關憂。
許盈點頭。
「你睡吧,我在這兒守著。」路一陽說。
已經這麼麻煩他了,許盈不能再繼續麻煩他,她說:「你不用守在這兒,謝謝你。」
路一陽不走,「你一個人待在這裡不行。」
「我爸媽會來的。」
他一噎,「反正我也沒事。」
「你不去工作了?」
「我——」
「你別耽誤工作,回去把今天的任務完成。」
路一陽犟不過許盈,最終還是去了公司。
許盈對他說爸媽回來是為了讓他離開。她並不打算告訴父母她生病的事。
護士來換藥水時,許盈問還要輸多少藥。護士說要住兩三天院。
許盈跟上司請好假,又給劉玲玲發訊息。
劉玲玲得知她生了病,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地帶著許盈的日用品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