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杯紅酒。」穿著花襯衣的男人說。
「好的,先生。」空姐搖曳著曼妙的身姿走開。
男人捏著下巴看她。
五官精緻美艷,胸大腰細腿長。
他有過不少女人,無論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只要是男人就沒辦法不喜歡上這樣的尤物。
空姐端著紅酒走近,優雅地給他倒完紅酒,他佯裝去拿杯子,快速地塞了一張紙條給她。
經常遇到這種狀況,空姐已經司空見慣。她返回休息區時開啟了紙條,然後將紙條扔進垃圾桶。
遞紙條的男人長得也很帥,如果是以前的話,和他來一場露水情緣也不錯,但是有了周衍這個參照物,其他男人她就有些看不上了。
她照了照鏡子,她比亞洲女人漂亮得多,周衍絕對抵擋不住她的誘惑。
到了午餐時間,她將午餐端到他面前,給他倒白水的時候,手故意一歪,白水潑在他袖子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急急道歉,同時拿出紙巾給他擦袖子。
她伸出那雙沒有男人不愛的纖白柔荑,艷麗的指甲快要碰到他的袖子。
他避開她的碰觸,眉心微蹙,「不用。」
他抽了紙巾,自己擦拭著水漬。
出師不利,她也不氣餒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接下來無論她如何施展魅力,如何不著痕跡地暗示勾引,他都不為所動。
他像深秋的潭水,任誰都攪不動漣漪。
直到飛機抵達戴高樂機場,她也沒能成功將他勾到手。
她無比遺憾地長長嘆氣。
「你嘆什麼氣?」有人問她。
「沒把想要的男人弄到手。」
「居然有男人看不上你?你可是法蘭西天使啊!沒有男人會不喜歡你的!除非他瞎了!」
「他可能真的瞎了……」
洗去一身風塵,周衍擦著頭髮步至露天陽臺。
艾菲爾鐵塔是一顆明珠,閃爍著燦爛的光芒,光芒流進夜幕下的塞納河,將塞納河融成一條玉帶,波光粼粼,絢爛璀璨。
周衍滿目沉靜,對這樣絢爛璀璨的色彩反應很淡。
他見過更絢爛璀璨的色彩。
涼風吹著他微濕的頭髮,他的眼神渙散起來。
中法時差七小時,此時清河正凌晨三點。
從夢中醒來,許盈頹坐在床上。她抓抓散亂的頭髮,抱著枕頭睡去。
八點多去上班的時候,她打著傘剛出小區,下臺階時一腳踩空跌到地上。
「沒事吧?」劉玲玲趕緊扶她起來。
許盈呲牙,「腳扭了。」
劉玲玲立馬帶她去醫院。
腳踝區域性腫脹,一碰就疼。許盈不敢再碰腳踝。劉玲玲把藥放到一邊,說:「也是巧了,我記得上一次你腳扭傷也是雨天,都十多年了吧,還是你高二那會兒。」
記憶回溯至高二那年,許盈面色黯下去。
那個雨天她扭傷了腳,在學校醫務室裡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了周衍,似水墨畫的蒼白少年。
時光是一把刀,將水墨畫般飄渺清冷的少年磨成了扭曲變形的抽象畫。
許盈看了看腫起來的腳脖子,說:「我大概是跟雨天有仇。」
「還真是,」劉玲玲接著說,「今天還上班嗎?」
「今天就請假在家裡處理工作吧。」
將許盈送回去,劉玲玲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
下午路一陽到她這裡來,把要用的資料放到她面前,然後觀察她的腳,「還疼嗎?」
「不疼了,謝謝。」
她起身去給他倒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