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最近手裡有錢,經常帶她下館子,不下館子也是買大肉包子來吃,不像以前得跟爸爸伸手討飯錢了。
可她心裡卻不怎麼開心,因為爸爸居然都不知道他們已經好久好久沒要飯錢了……莫非爸爸以為他們都是跟繼母一樣不用吃飯的嗎?
繼母忙著跟那些官太太們打牌,一天只吃一頓飯。
果然,胡峻也不跟他親熱,叫了聲「爸」,繼續彎腰寫作業。
胡雪峰忍著飢腸轆轆,摸了摸兒子的頭,「飯菜還有剩的嗎?」
「沒啦。」
胡雪峰嚥了口口水,屋裡那肉味兒還在,「怎麼,怎麼就吃完了呢?也不給爸爸留點兒。」
胡峻抬頭,似笑非笑看著他:「我們沒伙食費啊。」
胡雪峰不敢與他對視,總覺著這兒子越長大越出息,也越來越像個老練的成年人。他決定轉移話題:「我剛看見對門的小姑娘了,好像是跟著一老爺爺出去,你快去找他們玩吧。」
胡峻挑眉,爸爸有這麼好心?平時不是不讓他們跟黃阿姨家多來往的嗎?
「你多跟那個北京來的黃毛怪玩玩,最好是留個通訊地址,以後也能長期交流……」
在兒子老練的目光下,他紅著臉,解釋道:「小孩子就是要多交朋友,以後多個朋友多條路是吧?」
胡峻懶得理他,「不去。」
「不是,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呆?知道機遇對一個人來說有多重要嗎你?」
「就像你嗎?」胡峻冷冷的說,像在嘲諷。
胡雪峰面紅耳赤,提著公文包又走了。
胡菲害怕極了,搖了搖胡峻的衣角,「哥哥,爸爸生氣了怎麼辦?」
胡峻摸了摸她腦袋,「管他。」
***
楊旅長看著一叢叢綠油油毫不起眼的植物,驚詫不已:「就這個?就是它救了我的命?」
「對呀。」
可他橫看豎看,這就是普通的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草啊!他自小農村長大的,見過的野花野草也不少,怎麼沒發現它們能治病?關鍵是,這草怪就怪在氣味上,看樣子頗為眼熟,可仔細一看,一聞,那味道不一樣!
「小綠真吶,你能告訴爺爺,這到底是什麼藥嗎?」
「這個是半枝蓮,這個是透骨草。」
老爺子摸了摸下巴,「你怎麼知道?」
麼妹雙手叉腰,「我當然知道啦!」我可是聰明的小地精呀!
她這副孩子氣,老人倒是沒多想,只覺著是機緣巧合讓她碰對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後,他對這些玄學的東西還有點信了。反正只要他和顧三不說,這世界上就沒人會知道她的「機緣」,連海潤和女婿都不會知道。
但他想的更遠。
世界上跟他一樣飽受骨癌之苦的人肯定不在少數,他能死裡逃生,那其他人呢?每一個病人,都不止是病人,他們是生命,是爺爺奶奶,是外公外婆,是爸爸媽媽,是別人的兒子女兒。
沒死成,老爺子的心也沒以前硬了。
「小綠真,要是能幫助到更多的人,你願不願意?爺爺不會勉強你,你自個兒想。」
他悠哉悠哉的,因為他篤定,這孩子心性醇善。
果然,小地精想了想,非常認真的問:「像幫爺爺一樣幫其他生病的人嗎?」
「對。」
「那可以鴨,我願意!」
老爺子一笑,點了點她翹翹的鼻子尖,「好樣的,那我們就種許許多多這樣的草,做許許多多的藥,賣給許許多多的人怎麼樣?」
麼妹只聽見一個「賣」字,滿口答應:「好噠!」
這樣她就有錢給媽媽買裙子,給家裡買肉炸成肉醬,給鬧鬧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