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決絕，沒有勇氣讓蔣如月的血，沾染在她的臉上，手上，身體上。

蔣如月有句話是對的，她就是一個小人。她沒有勇氣讓人死在她的眼前，可她非殺人不可。若是她從很早開始，就已經有能力做一個小人，那些疼愛她的人就不會死，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銅盆中的火已經熄滅了，一切都已變成了灰燼。小若坐在床榻之上，雙手緊緊抱住了自己微微發顫的身體。她在害怕，她害怕一個人承受這些。若是，若是藍宇成此刻能出現在她的身邊，那該多好……環抱著自己，就好像他在抱著她。

“醫女姑姑，起了嗎？”門外響起了福兒的聲音，將小若從她自己的世界中拉出。

不知什麼時候，臉上竟有了淚水。小若伸手將臉上的淚痕擦拭乾淨，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才起身朝著房門而去。

“姑姑，您起了就好了！剛才冷宮中的太監將皇上請了去，說是皇后娘娘死了。皇貴妃娘娘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讓你去瞧瞧。”福兒手上提著宮燈，見小若披著一件外袍開了門，便福了福身，如此說道。

現在是夏日，照理說來，此時應該天色大亮才是。可外面的天，雖是有些亮了，可仍舊灰濛濛的樣子。

“那你且等等，我換身衣裳就與你一同去。”說著，小若轉身便回了屋裡換衣裳。

鳳朝宮中，此刻已是燈火通明。白天謝丹娘身子不舒服，藍士康得了信，便宿在了此處。批閱奏摺直到半夜，藍士康剛躺下不久，便有冷宮的宮人急匆匆地前來稟報皇后的死訊。藍士康一走，謝丹娘便無了睡意。命宮人點燃了所有的燈，又吩咐了兩個宮女分別去請了小若與淑太妃前來。

當小若趕到鳳朝宮的時候，淑太妃已到。當著宮女和太監的面兒，小若佯裝把脈問診一番後，謝丹娘便揮退了所有人伺候的人，寢室之中只留下謝丹娘，淑太妃，與小若三人。

“皇后當真是死了？”謝丹娘臉上帶著喜意確認地問道。

“絕無生還的可能。”小若回答地斬釘截鐵。

“好！”謝丹娘頗為興奮地從床榻之上坐起，說道：“這麼多年以來，皇上從本宮這去皇后那，本宮第一次這麼開心！”說著，謝丹娘冷笑了一聲：“想她蔣如月霸佔著皇后之位，還想奪本宮的太子，如今，本宮看你還如何囂張！”

小若站在一旁不語。雖說是她不殺了蔣如月，蔣如月也會找機會殺了她。可這畢竟是小若第一次殺人，雖未曾死在眼前，可蔣如月的死狀，卻一直圍繞在小若的腦海之中久久不散。

“應該無人發現吧？”淑太妃眉梢之上也滿是喜意，卻比謝丹娘考慮得更多一些。

“淑太妃娘娘放心。內室之中只有些許的迷煙，此刻也早已散盡。皇后身死之時，必定會弄醒睡在外間的兩個宮女，她們只能看見屋內皇后的屍體，那時，奴婢早已回到了奴婢做住的嵐蕭宮的單間之內。”小若低頭回道。

“好！只要此事一了，你要什麼賞賜，本宮都絕無二話！”淑太妃看著小若，滿臉笑容地承諾道。

小若當即跪了下來，說道：“奴婢為皇貴妃娘娘做事，不敢要什麼賞賜。只是關於樂兒與她娘出宮之事，還請淑太妃娘娘著手準備。”

淑太妃目光微閃，不知心中在想什麼：“此事本宮自然會放在心上。只是如今皇后剛死，皇上必定龍顏大怒。到時候，皇上肯定會讓人殺了樂兒為皇后陪葬。就在那時，本宮便讓人回了皇上樂兒已死，再偷偷將其運出皇宮，你覺得可好？”

“一切按娘娘所言便好。”小若一直擔心淑太妃會反悔，如今得到確切的肯定，不禁鬆了一口氣。

皇后一死，皇上處死樂兒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要風聲一過，她將給義楚的信交給樂兒母女倆帶出去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