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天也沒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不過,石中玉打算回去時,卻在街市上遇到一個熟人……那個測字的先生。
“你我也算有緣,本道免費幫你測個字如何?”那假士攔住她。
“又測?”石中玉簡直哭笑不得了。
“開個張嘛。”
“不是吧你?這都晚上了,快洗洗睡了,你還沒開張?”石中玉驚訝地瞪大眼睛。
測字道士一笑,“測字這個東西,和賣古董是一樣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只要測對一票大買賣,就能得千兩黃金哦。別忘記,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不過你已經幫我測了兩次,沒一個準的。”石中玉想想,記起是有這麼回事,“第一次你說我會嫁得好,可我明明是個男的。你說我家死去的人還有機會,可他已經死了很久。第二回你又說我會從筆墨上發財,到現在我還一貧如洗。道長,這第三回您就省了吧。”
“我測我測。”屈忽昀擠上來。連月來,他和石中玉識了不少字,雖然寫得像狗爬,但總想逮到一切機會顯擺。
“貧道以德。”測字道士笑眯眯地自報家門,然後又轉向屈忽昀,“你不用測,你這一生的運數都在這位小兄弟身上,隨他起伏湧落,不必擔心。”他指了指石中玉。
屈忽昀一愣,石中玉卻道,“先生,你這道士身份是假的吧?還起了道號?”
“這世上本就真假難辯,你就當行行好,讓我測一個字吧?”以德勸道。
石中玉被纏得沒辦法,提筆寫了個“困”字。寫完之後,她暗暗吃驚。看來所謂測字也是心理學的一種,因為人總是會下意識的把自己的心態表達在文字上。最近因為蘭望的事,她可不一直努力在困境中突破嗎?
可是,以德卻沒這樣解釋。
“困字,外圍內木。圍著,莊戶也。木者,水生。水者,財也。”以德搖頭晃腦地說,“最近小兄弟肯定發了點飛來之財。”
石中玉心頭凜然,第一次覺得這不管是真假的道士以德,真有點門道。不過,當她看到以德笑得無比猥瑣、還帶點諂媚和討好的臉,這念頭又被壓了下去。
他一定是蒙的!
“那怎麼呢?”她模稜兩可地問。
“好事啊,能怎麼?”以德笑道,“就是被人發現,那貴人也不會多言的。但你要想保住這財,必要從外圍處下手才好。”
“我再測一個。”石中玉看以德神神叨叨的,忽然就冒出這麼一句。隨後,她提筆在紙上寫了個“明”字。還在字外面畫了個圈,表示強調。
以德看著那個,露出古怪笑意來,“這個字就有意思了,明字分日月,日月乃陰陽,難道有陰陽顛倒的事發生?”
石中玉嚇了一跳,又覺得這道士高深起來。只是他笑得露出一口黃板牙,哪有半分仙氣。
“其實陰陽顛倒不可怕,可明字……難道要被發現?”以德捻著鬍子,好像也拿不準,“不過你在明字外劃了個圈,像是銅錢的樣子,只怕你最近還有財可發,但卻是要勞心勞力,而且也與陰陽之事有關。”
“越說越神了。”石中玉拿了兩個肉包子出來,“因為不準,我還是不給錢。但你說半天話了,想必餓了,包子請你吃。”
“多謝多謝,貧道不戒葷腥的。”以德不客氣的抓過包子,“至於準不準的,要看你的前程才能作數。你才多大,好日子在後頭呢。到時候準了,別忘記……”
“黃金千兩。”石中玉接過他的話,又抱了抱拳,“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她轉身離開,沒成想走了沒兩步就撞到一個人身上。那人是個胖胖的青年,可能被撞得疼了,狠狠瞪了石中玉一眼,在看到她身後強壯的屈忽昀後,才沒有罵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