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是被綁在床欄杆上的,感覺一下自身,又似乎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也就明白她是報復失敗,被慕容恪以這種方式嘲笑。隨後又覺得肚皮上有些奇怪,低頭一看,就算臉皮再厚也不禁面孔發燒,繼而恨得牙癢癢。
她記得她說過,要在慕容恪身上寫:石中玉到此一遊。結果她沒做到,但慕容恪卻在她肚子上畫了一幅春圖。而且,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是他們之前最喜歡的一種姿勢。
被反調戲了!她想著,卻並沒有不高興,而是又羞又惱。或者這種情形就叫情趣,她就像乾枯了很久的花朵,終於盼到她的雨露,縱然還沒有受到滋潤,但終究感覺到微風的氣息。
早飯後,她根本沒見到慕容恪的影子。
她知道他有正事要忙,畢竟還沒到兒女情長的時候。於是她打點好兒子們,就把輕煙找過來,讓她去趙碧凡的院子探探情況,順便以慕容恪的名義,把白芍要過來。
“真的讓那個禍精進院嗎?”輕煙有點意外。
“就算對別有用心的人,我也不會食言。進了這院門,就看她自己怎麼做了。”石中玉冷聲道。
“那要不要再過些日子?是不是太急了?”輕煙有些擔憂。
“這時候去才剛好。”石中玉笑得像只狐狸,“不然,趙碧凡怎麼會有破鼓萬人捶,樹倒猢猻散的感覺呢?她雖然從沒受寵過,但在王府裡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時候吃憋了。”
輕煙想了想,覺得也對,立即就到趙碧凡那院子去了。
趙碧凡經過放血治療,病情還真的大為好轉。不過她心機重,中醫的理論是思慮過甚,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下子失了血,更病怏怏的,本來就只有三分顏色,現在就更不討喜起來。
“王叫奴婢過來探望趙側妃。”輕煙說得客氣,“王近日身子也不爽利,才好些就要忙著軍營和明鏡地方上的事,沒有時間過來,特意囑咐奴婢說,讓側妃不要辛苦,多養著就是。”
“謝謝王的關懷。”就算知道慕容恪不會說這種話,也不會真的關心她,趙碧凡還是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王是明鏡的天,才應該多保重。主院裡的人少,又添了戚老夫人的兩個幹孫子,你和銀盤、素裹,怕是要多辛苦了。”
輕煙東拉西扯的,正愁話題帶不過去,聞言立即順杆爬道,“還是側妃最心疼人了,現在主院何止是人少,用人簡直捉襟見肘,忙得奴婢四腳朝天。若不是王惦記著側妃,什麼事奴婢都要駁回去的,哪有空哪。”
她抬起眼皮,偷瞄了一下趙碧凡的神色,知道趙氏是要打聽素裹和梅小芳的事,偏偏不肯直說,不禁替趙碧凡累得慌,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假裝沒心沒肺地道,“素裹因為放走了解語,王動了真氣,給她降了等,貶到主院的外院去了。現在素裹根本進不去內院,偏她是個傲性的,我們姐妹一場,也不好分派她粗活,免得激起她的意氣,所以她現在倒閒得很。只是她再想回到王的身邊,我看難了。那個梅小芳也是不管事的,只貼身侍候王和兩個小祖宗。所以主院這一大攤子事,都只有我和銀盤來做,別人搭把手也搭不上。”
她這番話的意思,趙碧凡聽得明白:素裹是暫時指望不上了,她埋了這麼久的內線,被宗政彌也這麼一鬧,頓時荒廢了。而梅小芳正得寵,雖然沒有名份……但她到底是不是石中玉呢?最重要的是,王知不知道梅小芳的真實身份呢?想來,王應該還不知道,有那隻蠱在,她和她爹,以及她們趙氏一族就還安全。
這是讓她唯一能放下一點的事情。她卻不知道,她自以為藏得很好的籌碼,已經沒有了。
“但側妃說到用人……”輕煙把話題自然帶過來,“王還叫奴婢託給側妃一件事,萬望側妃能成全。”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