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心的血液凝結成一塊,彷彿在訴說著什麼罪惡。宇晝,你殺人了。宇晝你居然殺人了。宇晝悽然一笑。她這雙手也粘了血液了嗎?可惜她早就粘上了,商場之上被她逼上絕路的人還少嗎?不在乎了,什麼都不在乎了。
“你感到無能為力了嗎?”井邊,宇晝麻木的擦拭著手,慢吞吞的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如鬼魅般的聲音突然想起。
宇晝冷笑道:“無能為力,我從來就懂得。”宇晝知道什麼是無能為力,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她太熟悉了。
“宇晝,看著我。”幽冥牽住宇晝的下巴,要宇晝的眼睛看向她。
宇晝這次沒有反抗,木然的道:“幽冥,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比你懂得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感覺,因為現在的我就是這樣經歷的。”
“可笑,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會明白什麼是生不如死,宇軒轅,拿開你那套什麼都懂的嘴臉吧!”幽冥冷嗤道。手上的勁道加重了幾分。粗糙的繭子摩擦著宇晝的臉。
宇晝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幽冥一字一頓的道:“你三歲見過人狼搏鬥嗎?狼牙嘶啞著人的骨頭,一根又一根,那鮮血遍地的慘狀,冰凌的屍體,浸透了寒意的綠瞳,狼嗷叫的樣子嗎?肢體接卸的樣子嗎?你五歲見過原本友好相處,快樂生活的親人一夜之間全被殺掉的樣子嗎?可是你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血光火光的痕跡嗎?你懂得這種感覺嗎?”
“可笑,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幽冥不屑一顧的說道,認為宇晝所說的都是無稽之談,如果真經歷過的話,那個小孩一定會崩潰的。
“哼,你是那麼認為的嗎?可是我恰恰是那個小孩。”宇晝甩開幽冥的手,不顧一切的迎上幽冥的面具。
“我師父為了鍛鍊我的心智,就讓我活生生的看了很久,那匹狼如何享受人的情況我一眼不落的看著,狼牙上都是鮮血,那婦女小孩的慘叫,淒厲了整個山谷,一遍又一遍。還有大火燒的那個村莊,師傅特意讓我跟他們生活了一個月,他們都很疼我,可好似那些土匪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小孩的哭聲,嚎啕神,充斥著我的耳朵,但我卻被師傅活生生的壓下來,我想閉眼,可好似師傅硬生生的將我眼睛扒開。那臨死之前恐懼的眼睛,瘋狂的笑聲,你認為那還不如生不如死嗎?”宇晝咆哮的看著幽冥。身心已經俱累,沒想到時隔那麼多年,想起來還是那麼窒息的痛,彷彿有一把鈍了的刀子一邊又一邊的拉開。宇晝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般。
“你……,你不是宇清淺的兒子,怎麼會……”幽冥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宇晝,他不可思議,他絕不相信這樣的少爺會經歷這些。
“天池怪俠是我的師傅。”宇晝並不想多說什麼。因為知道天池怪俠的人都知道他訓練人都很奇怪,可好似效果出奇的上佳,有人傳說他訓練自己徒弟看人獸大戰,讓徒弟在全是死屍的荒漠待上一個月。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你小時候是那麼過來的嗎?”幽冥的語氣有些委婉,也有些疼惜,這麼殘弱的少年,經得住這樣冷血的考驗嗎?三歲,五歲,這是什麼年齡,那個天池怪俠算是一個人嗎?
“宇晝,你……”幽冥剛回過神來,宇晝拔出匕首,插到幽冥的胸口。宇晝沒有一絲表情,即使衣裳襤褸也是風華絕代的少年。
“忘了告訴你,師傅教過我怎麼和狼搏鬥。”宇晝不鹹不淡的說道。
轉身蹣跚的向前走去。
“你現在不殺我,你會後悔的。”幽冥向著宇晝厚道,被刺中的幽冥顯得有些頹然,但還還是優雅的保持著。胸口的血液就像一朵花驟然綻放。
“我沒有力氣了。”宇晝沒有回頭,向前走去。只是這麼淡淡的一句話。是嗎?幽冥不支倒地,是沒有力氣了嗎?捂著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