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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部分

雖然說只讓出了一個乾門,但相當於失去了對整個皇宮的控制,因為倒幕派的物資、人員出入皇宮,只要不想讓幕府看見的,都可以透過乾門——甚至包括天皇本人。

小慄忠順倒是勸解慶喜大人,說讓出乾門,其時、其勢不得不為,不必再做無益之追悔。關鍵是接下來的棋不能走錯。

他向德川慶喜進言:

一,要把精力放在京都,而不是江戶。“大奧”裡面的那兩個寡婦,就算能添點亂,但絕對翻不了天。換一個人接將軍的位子,莫說幕臣們不能答應,中國人也不會幹。

二,要向倒幕派發動猛烈的輿論攻勢。就說孝明帝為宮內近侍和外廷奸黨合謀弒殺,天人共憤,中國大軍扶順除逆,進京助幕府“清君側”——在這種壓力下,不怕倒幕派不自亂陣腳。

德川慶喜撫掌稱善,依計而行。

倒幕派果然亂了陣腳。

首先是薩摩藩。

薩摩藩是倒幕派,但薩摩倒幕,與熱血的長州不同,和“理想、信念”毫無關係,完全處於利益考量。需要的話,薩摩藩也可以瞬間變臉,同自己厭惡的幕府攜手,對倒幕的同志狠下殺手——這種事,薩摩藩幹過不止一次了。

桂小五郎分析的對,長州藩覆亡在即,薩摩藩確實生出“唇亡齒寒”的危機感;但薩摩藩最終倒向倒幕派,參與皇宮守衛權的爭奪,卻不是因為桂小五郎和巖倉具視的口才好,而是掌握藩政的大久保利通做出了這樣一個判斷:中國人不會介入京都的皇權之爭。

中國人在長州的軍事行動,一直給人“慎重”甚至“保守”的印象,似乎“處處留有餘地”。

你看:進佔馬關之後,遲遲沒有向山口進軍;進佔山口之後,更是暫時停止了一切軍事行動,並不乘勝追擊,對長州殘餘勢力斬盡殺絕。那位關貝子,很像是對長州藩的“奉獻版籍”動了心了呢。

這位關貝子,對長州豪商下手雖狠,但畢竟是長州人意圖刺殺他在先,須怪人家不得。中國和日本的政治習慣不同,在暗殺和處置暗殺上面,遠不如日本那麼“隨意”、“寬容”——這一點,大久保利通等人是知道的。

對扯旗放炮的長州藩尚且如此,又怎會進入京都,深深介入日本的皇權之爭呢?

大久保利通以為,中國對日本的政策,和英國人彷彿,是一種“有限干涉”,目的是在日本維持“力量的平衡”,不使一方徹底壓倒另一方。

大久保利通的判斷,不能說錯。如果關卓凡不是一個穿越者的話,對日本的認識不包括原時空二十世紀的經驗,那麼,他確實會如大久保利通所認為的,只對日本實施“有限干涉”,努力在日本保持“力量的平衡”。

可是,關卓凡是自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

關卓凡要如何對付和處置日本,大久保利通、桂小五郎、巖倉具視,這班十九世紀的天才人物,是再也想象不出來的。

大久保利通認為,薩摩藩只取皇宮一隅,而戰鬥並未在皇宮範圍內發生,應該會在中國人的容忍範疇之內。這次行動如果成功,可以大幅增加薩摩藩在政局中的影響力,也算是對日本當前的局勢進行適度的“再平衡”。

所以,幹!

沒想到,中國人不但向京都派兵了,而且,算算時間,這支部隊應該是在“乾門之變”前就上路了——中國人想幹什麼?!

不需要幕府大肆宣揚中國大軍的兵威,薩摩藩有自己的渠道瞭解實情。再說中國人大張旗鼓地沿山陽道進軍,本來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薩摩藩很快便掌握了這支中國部隊的軍力:三千五百至四千兵力,包括成建制的騎兵;五十至六十門新式大炮。

對於京都的薩摩藩的軍力來說,這是壓倒性的力量。而且,薩摩藩的要人們清楚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