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怒喝一聲,立時便要追,一眼望到樓閣裡的駭人景象,終是不敢邁步,急得直跺腳。忽轉頭瞧見一旁看“戲“的我,只愣了一愣,便怒喝道:“原來是你這廝!沒被打夠麼!”鞭子劈頭蓋臉地朝我抽來,感情是把滿腔怒火都發洩到我頭上來了。
張毅早就腳底抹油,不知道溜哪兒去了。這一鞭比早晨來得更加迅猛,我眼看避無可避,一道紅影閃了過來,擋在我面前,抬手一格,鋼鞭便抽在來人手背上,鞭尾掃過前胸,自手背到胸口,拉了道又深又長的口子,登時血流如柱。
君醉與塵香兩道利箭般趕過來,擋在三少跟前,身法居然迅捷異常,一點兒也不似方才柔弱溫婉的樣子,神色俱是緊張萬分。
三少輕輕推開擋在身前的二人。我注意到塵香的雙手已握緊成拳,藏在袖中微微發抖。君醉在背後悄悄拉了他一下,又拍拍他的背,已示安慰。
公主這才從震驚中醒覺,丟了鞭,幾步跑到三少面前,急道:“這可怎麼好!”說著拉著三少的手,眼中已有淚光點點。我暗自嘆氣,這想必又是三少的一筆孽債。
三少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回,苦笑了一聲道:“皮外傷,不礙事。爹爹逼我練武時,打得比這厲害多了,塗些傷藥過兩天便好。”
公主聞言放心了些,往我這邊瞥了一眼,噘著嘴道:“他是什麼人,你這般護他?”
三少面無表情道:“是我表弟小寶。”
“傻不拉幾的。”
“有一點。”
“長得這麼醜,怎會是你表弟?”
“我也覺得奇怪。”
我靠 ……
說話間,外邊一陣混亂,衝進來兩個侍衛,向公主急急拜倒道:“見過長公主殿下。皇上請長公主殿下火速回宮,有要事相議。”
長公主再刁蠻火爆,也不敢跟皇帝哥哥鬧脾氣。當下跺了跺腳,又殷切囑咐了幾句,三步一回頭,依依不捨地出門上馬,絕塵而去。
“謝謝你。”我沒想到三少居然會為我擋了這一鞭,有些不好意思,“你的輕功……很帥。”
他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帥?”
“哦,就是很好看的意思。”說完看著他胸前逐漸擴大的血跡,抿緊了嘴。我一向不喜歡虧欠別人,何況是為我受了傷。
“他就只會這些逃跑的功夫!”張毅這時候倒冒出來了,看到三少的傷勢,皺了皺眉,“我才離開一會兒,怎生傷得這般重?”
三少不答反問:“怎生驚動了皇上?”
張毅切了一聲,道:“想當初他當太子那會兒,還不是整日和兄弟們一起快活,這點忙,總該幫的。何況他就在隔壁… …”
三少忙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如今不一樣了,聖心難測,你須收斂些。”
“你怎不在長公主面前收斂些!她也不是以前那個野丫頭了!”張毅不服。
三少壞笑了一聲,道:“那不一樣。”說完雙手搭在君醉、無塵肩上,哼著小調朝裡走去,彷彿不是剛剛收了傷,而只是聽了場好戲一般。
我正要跟上,塵香回頭冷冷道:“姑娘請留步吧。我等要為公子更衣上藥,姑娘在一旁恐多有不便。何況,這兒也不是女孩兒家該來的地方。”
我愣在原地,頗為尷尬。
張毅撓了撓頭,道:“要不,我送你回去?”
我盯著塵香的背影,問:“你不覺得他很奇怪?他似乎……會武功?剛才他衝過來時,步伐有些奇怪。”
“他會!而且很不錯。那個古怪步法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流雲,是一位海外隱士的獨創輕功,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張毅神秘兮兮地說,“那個君醉功夫更好,已到了收發自如的程度,走路時完全看不出是會家子。我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