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搖搖頭,又點點頭。
女人閉上眼睛”臉上浮現一抹果然如此的蒼白。
“君無戲言,還記得我讓你進宮的諾言嗎?”男人輕聲問道。
“不記得了,忘了。”
一抹妖豔的緋紅嬌羞代替了女人的蒼白,細聲呢喃道,以前我不會進宮,以後我也不會再進宮,如果能活下來的話。
李治消沉的沉默著,起身就往外走了幾步,狠平心道:“行檢,切吧。”
旁邊的裴行儉無動於衷的拿出各種大大小小的刀具,刀具閃著寒光”裴行儉巋然不動,手上抹了一種藥汁,清洗消毒”同時大聲的吩咐人燒熱水,準備各種止血的藥物”走到門口的李治,回頭望了望躺在床上面色平靜的女人,他分明見到女人眼角滴下的一連串止也止不住的淚水,那張看似尖銳刻薄的鵝蛋臉出現一種李治從未見過的悲涼可憐,那是一種讓李治心顫的對上天不公的控訴,大悲無聲。
緩緩跨出門,一步一步的走出老遠,幾個被就近拉來的大夫慌慌忙忙進去了,端著熱水的侍女被裴行儉吆喝的跑進跑出,李治獨自坐在離魚玄機不近不遠的庭院裡石凳上,直覺的自己清閒的有點悲涼。
不知何時,病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李治故意不去想魚玄機的心,也跟著猛地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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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清影緩緩出現在李治的眼前一李清河!李治此時有著恐怕連很多人都沒見識過的軟弱,他伸出一隻手,緩慢地摟住走近女人柔軟的腰肢,頭貼在女人的腹部,愣怔發呆的保持著令人壓抑的沉默。
李清河不喜歡李治,不喜歡他的驕傲、沒正經、癲狂、和武順一樣的粗俗,一點也不懂得溫柔斯文,但越是不喜歡,就越記住這個人,但也依然沒有甚麼好感,當然這一刻,女人無視了過往對李治的反感,身體微微顫抖的任李治抱著,沒有絲毫抗拒的意圖,算了,就這一次心甘情願。
李治身體前傾,死死的抱緊李清河,那天生的巨力讓李清河痛的眉頭緊皺,咬牙挺住沒有出聲。
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李清河能夠感受到男人〖體〗內正在孕育著一種火,那是怒火,不知出於甚麼目的,李清河輕聲道:“這不怪你,誰也想不到白熊會效,要離刺慶忌”對自己如此之狠,此非戰之罪,這不是無能,不要再難受了,再說她不過是一個刺客而已,何必……”,”
李治突然鬆開女人說道:“夠了。”
李清河愣了一下。
李治直視女人,緩緩一字一頓道:“一來金陵,就聽說你和那候弦高不清不白,怎麼,就不準備為他像我求情嗎?一夜夫妻百日恩,情人還是老的好,這個道理淫婦更應該食楗知味吧。”
柳眉倒豎,李清河大怒,玉手高高舉起,可看到李治不屑的嘲笑,刻薄冷酷,又無力的垂了下來,心裡說不出是苦澀還是悲哀,總之很難受,出人意料地李清 河 指著旁邊的臥室冷冷道:“事實勝於雄辯幹了不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給你頭上染綠?看有沒有和候弦高不清不楚,你來啊?”,李治有點措手不及,與鄙夷厭惡的看著自己的李清河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誰也不肯退縮。
李治噁心古怪的哼道:“即使還是完璧,說不定其他地方都被那狗屎的小金陵王玩遍了,聽說你母親楊氏收那小金陵王為乾兒子,怕是彌補自己不能讓他成為女婿的遺憾吧,也不知道小金陵王有沒有甚麼huā柳病,女人到處有,我可冒不起這個險。”,叫李清河的女人突然發瘋一般揚起手扇向李治,這在女人十六年的歲月裡,是最厲害的一次失態。
出奇的強硬,先下手為強,正面的以牙還牙,李治也沒有客氣,毫不猶豫的還以顏色,一巴掌扇去,打在女人的臉上“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