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約緩慢舒了口氣,壓低聲音:“到了馬六甲,自然能脫身。”
然後她垂眸,修長羽睫有盈盈水光,“槍炮無眼,要是我……你要好好孝順爸媽”
“胡說什麼?”清歌低聲呵斥,聲音卻很溫柔,“你先去,要照顧好自己。”
白素約依稀聽出了清歌的話外之意,錯愕道:“你也要去?”
清歌慎重頷首:“當然,我是軍人的後代”然後他沉思道,“可咱們不能一起走,媽太精明瞭,她要是察覺了,咱們一個都走不了。”
白素約緊緊攥住了哥哥的手。
第二天,白素約跟著幾名同學,乘坐金家的快艇,去了馬六甲。
沒過幾天,畫樓跟高平莎上街,看到了李方景的車子。
他回了新加坡,難道白雲歸一個人出海打漁?
畫樓便想起前段日子白雲歸總是念叨祖國抗日的戰事,她的心一瞬間掉入了寒潭,無邊的寒意瞬息湧上。
慕容半岑和蘇捷行蹤不定,白雲歸又……
“去李府”她沉聲對司機道。
第二百七十六節尾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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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節尾聲(3)
第二百七十六節尾聲(3)
李方景前腳進門,畫樓後腳就跟了進來。
她面攏薄霜,眸如利劍,把管家瞧得渾身上下不自在,有些結巴道:“白夫人……。先生……先生出海沒有回來,不知道您有什麼要緊事……”
畫樓不語,直徑坐在乳白色真皮沙發上,看了那管家一眼,聲音柔婉道:“沒關係,我等李先生。”
眼眸卻越發鋒利。
管家不敢多言,叫傭人上茶,然後退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李方景一襲淺褐色中式長袍走了出去。他年紀大了,歲月沉澱了英俊風華,越發迷人。
來到新加坡後,他酷愛前朝的長衫,溫柔儒雅。
他笑容倜儻,不見一絲尷尬,坐在畫樓身邊,便點燃了雪茄,清冽菸草氣息縈繞。
“你一定是在街上看到了我的車”李方景篤定含笑,“你真適合去做稽查官,眼睛太毒了。”
畫樓呷了口茶,不答話,渾身的冷意卻掩飾不住。
李方景視若無睹。
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畫樓一杯茶入腹,心底的怒意漸漸平復了些,人也更加理智。
李方景最終敗下陣,嘆氣道:“畫樓,他回國了。”
“我知道”畫樓亦嘆氣,看到了李方景,她就明白了,心頭的怒意也被沉澱,“他都五十出頭的人,身子很不好,還如此不顧一切跑回國,我很失望。”
嘴上說的狠毒,語氣裡卻滿是擔憂。
李方景又點燃一根菸,輕吐雲霧,才道:“他是軍人,畫樓。”
從李府回來,畫樓情緒有些低落。
管家迎上她,低聲道:“夫人,金太太和上官教授來了。”
上官教授,是白素約的老師。
難道孩子們在馬六甲出了事?
畫樓袖底的手微微握了握,最近這是怎麼了?所有的事一趟趟的來,都不讓她喘息。
金太太一見到畫樓,便拉著她的手哭起來:“怎麼辦,這些孩子太不懂事……白太太,我們應該怎麼辦?老金去英國談生意了,我一點主見都沒有……”
她哽咽著,說話又沒頭沒腦,畫樓一頭霧水。
她一邊安慰著金太太,一邊拿眼睛看上官教授。
五十多歲的上官教授一向沉穩內斂,此刻卻慌亂起來,聲音發緊:“……我班上十五個學生,走了十個……他們全部回國參戰,還偷偷拿了教學秘書的章,各人手裡都有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