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人追來,兩個人跌坐在雪中,杜鵑緊靠著吳孝良,心臟嘭嘭跳動,她設想過無數次兩人獨處的場景,唯獨想不到是這種情況。
金川街巡警所大房內燈火通明,慘叫連聲傳出,小東子被吊在房樑上,被打的遍體鱗傷,幾個人圍在爐子旁打著瞌睡,折騰了半宿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只有李大海拿了根麻繩鞭子來勁的抽著,麻繩抽人不狠,累得他滿身大汗。
李作奎摟著老洋炮打著盹,一聲重鼾醒過來,看到幫閒無賴們睡的七倒八歪,拿老洋炮挨個掄過去。
“都他孃的別睡了,精神點,狼老爺說了,今晚四方頂的鬍子要來砸窯,瞅瞅你們的熊樣,都得給人去當了炮灰。”輪完一圈後看到大兒子還在那撒歡的抽人,使勁的咳嗽了一聲,“老大,別玩了,省點力氣,去把大砍刀人手發一把。”
說起這金川街巡警所,在籍的巡警就他李作奎一人,上頭只給了一把老洋炮,為了撐門面,他便糾集了一批遊手好閒的無賴,拉出去倒也能把百姓們唬的戰戰兢兢,不過對上土匪可就底氣不足了。
突然屋外槍聲大作,屋內所有人面面相覷,只聽呯呯嗙嗙卻不見人破門而入,李大海壯著膽子問李作奎,“爹,這,這不是奔咱們來的吧?咱,咱,出去不?”
李巡長到是不慫,端著老洋炮踹開門頭一個跑了出去,看情況是狼家大院出了事,“大海你留下看家。”然後一指其他人:“你們,拿上砍刀都跟俺走。”幫閒們被李巡長指的都是一縮頭。
李巡長帶著幫閒們直奔狼家大院,李大海將院門拴好,回頭卻看到屋裡的燈滅了,也沒多想抬腳就進,哪成想被絆了個狗啃屎,一頭就扎進了黑洞洞的門口。
屋中亮了起來,掌燈的竟然是個紅髮女鬼,嚇得他哇哇大叫,趕緊跪在紅髮女鬼面前求告:“女鬼奶奶饒命,女鬼奶奶饒命。”
一隻大腳踢在他屁股上,李大海又是一個狗啃屎趴在地上,回頭一看竟是吳家老二,手裡拎著一把鏡面盒子炮,正對指著自己,磕磕巴巴的問道:“怎麼,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吳孝良和安娜,吳孝良上前將縮成一團的李大海捆住,罵道:“睜大你的狗眼,這分明是美女,你大爺的女鬼”。又是一頓爆踢,安娜也上前伸出小腳學著吳孝良踢了幾下,“你,你大,爺的,女鬼。”標準的安氏斷句。
吊在房樑上的小東子不耐煩了:“孝良哥,先把俺放下來吧,待會再收拾這王八犢子。”
小東子被放下來,疼的直吸冷氣,安娜見到滿身傷痕皺了皺眉,好在都是皮外傷,皮糙肉厚的倒也挺得住。
吳孝良將一把砍刀扔給小東子,又把油燈吹滅,“老三還在狼家大院那面虛張聲勢,咱們找著他趕緊走。”
小東子點點頭也顧不上多問,安娜則緊緊抓著吳孝良手臂,地上的李大海則破口大罵,殺豬一般的叫著,但此刻誰又能顧得上他了,小東子恨恨的用砍刀把砸向李大海的頭,頓時沒了聲氣。
第10章 了斷恩怨
吳孝良連夜叫了老三來救小東子,不成想讓安娜偷偷跟了來,眼下計策成功一半,只等找到老三便可功成撤退。
隔壁狼家大院著起了熊熊大火,哭喊聲,潑水聲,槍聲雜成一團,三人看到如此大的陣仗都不禁咂舌。吳孝良暗暗吃驚,老三一個人如何鬧出這般動靜,千萬別出意外。
迎面一頭大白馬馳來,騎在上面的大漢舉著火把,一隻獨眼在火光映照下格外猙獰,是老二,吳孝良心中大喜知道是李振清回來了。老二見到他們便勒住馬,似乎長出一口氣,翻身下馬,來到近前拉著吳孝良上下左右看了個遍。
隨後一匹馬上的人是老柱子,左手緊抓韁繩,右手抬著俄國造搭在肩上,滿臉得意眼放精光,好似換了個人,看見自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