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編入砍瓜切菜一般容易,日軍這次的進攻似乎又要無功而返。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江面上新趕到的保津號巡洋艦,進行了一次齊射,猛烈的炮火將工事陣地炸的面目全非。一營長氣的直罵娘,“日他鄧振銓先人姥姥……”
貪財並不可怕,但如果在國防工程商都偷工減料,剋扣款子收為己用,那便等同於資敵,助敵。只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守住要塞才是第一要務。
南段淺灘陣地上硝煙滾滾,一營長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頓時一個大花臉,又一把抓起電話,要了指揮部掩體,哀求道:
“團座,日軍火力太強大,這裡需要支援……需要支援……”聲音時斷時續,最後竟然斷掉,沒準是電話線被炸斷了。此前為了指揮方便,於三和特意命人在南北淺灘與指揮掩體內拉上電話線。
“去幾個人查查哪裡斷了,趕緊接上!”
一營長狠狠將電話扔在地上,又狠狠啐了一口。
日軍沒再給他吐第二口的機會,在巡洋艦炮火的掩護下,日軍登陸部隊又開始前進,而這一次守軍陣地上的馬克沁重機槍遲遲沒有響起,他們距離陣地越來越近,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第447章 吳淞要塞(十一)
由登陸點至灘頭陣地的短短二百米距離上,佈滿了衝鋒的日軍,國守軍的火力稀稀拉拉,重機槍更是全部啞火,火炮轟炸過的硝煙與江霧混合在一起溼粘刺鼻,日軍士兵在做最後衝鋒,他們深一腳淺一腳踩著倒斃的同伴屍體,一點一點靠近國守軍陣地。
時近黃昏,血紅的殘陽合著鮮血將整個灘頭染得通紅一片,放眼是數不盡的屍體糾纏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哪個是國人,哪個是日本人。
一營長腦袋上纏著厚厚的一圈白色紗布,傷口滲出的鮮血混著泥土煙塵已經發黑,臉膛更是被炮火硝煙燻得看不出本色,雙目洶湧著難以抑制的怒火。他回望身邊,警衛班長吃力的拉動毛瑟步槍槍栓,與僅存的幾個士兵遲緩的瞄準射擊,裝彈瞄準再射擊……整整一個加強營,在短短一個小時的防禦戰便被打個精光。
此情此景讓一營長欲哭無淚,如蝗蟲般的日軍士兵已經衝了上來,短短二百米他們衝了一個小時,可一營長卻覺得這短短一小時竟似長過了前半生的二十多年。
離他最近的兩名士兵互相扶持著,破爛的軍裝上染滿了紅色與黑色,他們滿眼期待的望著營長,等著命令。
一營長舉起手盒子炮“噹噹”兩槍斃了兩個衝在最前面的鬼子,衝戰壕內僅存的十幾個名士兵嘶聲吼道:“為死去的同胞們報仇,兄弟們跟我衝!”
先前行動遲緩的班長將早就插好槍刺的毛瑟步槍端在胸前,一躍率先出了戰壕,應聲道:“咱們跟鬼子拼了,給死去的弟兄報仇……”班長的話在“仇”字之後戛然而止,一顆流彈“噗”的一聲射進了他的胸口,好似瞬間被抽空力氣的軀體緩緩像後倒了下去。一營長見狀眼眶呲裂,抄起一直背在身後的大刀,義無反顧的衝向潮水般湧來的日軍大潮,稀稀拉拉的十幾名國士兵亦是緊隨其後。
是役九團一營全軍覆沒,一營長在最後失去意識的瞬間,看到一營死守整整一個小時的陣地上一股**隊山呼海嘯般衝了下來。援軍終於上來了,日軍的最後這次衝鋒便如強弩之末般,已經難穿魯縞,又像撞上了石壁的潮水,回捲而去。
在南段淺灘遭受攻擊的同時,北段淺灘遭受了強度幾倍於此的攻擊,而日軍最開始猛攻南段,給於三和造成了一種南段是他們主攻方向的錯覺。但多虧了北段江霧已經消散的差不多,及時發現了埋伏於北段的大批登陸日軍,這才沒了鬼子的聲東擊西之計。
於三和幾乎將九團的全部精銳都先後派了上去,仗著地勢佔優,短